生暂时在我那里,而且他比较安之若素,坦白说,和他聊天还蛮有意思的。”他再次发挥了聪明才智:“我已经请了心理学和精神病专家研究过他,也看了韩夫人一并交给我们的资料,可以确定他在对繁音做治疗时违反了一部分精神病医生工作守则。”

脱离守则的要求,那自然是有私人目的。

我不由咬牙切齿:“看来这家伙就是给我老公洗了脑。”

“这是一定的,但我跟他聊天时,感觉他似乎没有恶意。”

“人家可是心理医生。”我说:“你也知道,繁音那家伙意志坚定,尤其是那个第一人格。现在第二人格在短时间内发展得这么强大,跟这位医生脱不了干系,你当心不要被他也洗脑。”

他笑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一并告诉你吧。”

“什么事?”

他还没开口,女护士的声音便传来:“孟先生!现在已经十五分钟了。”

“好好好。”孟简聪笑着应了,又对我说:“我动用各方关系查了资料,经过一位侦探朋友提醒,发觉,黎医生身上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疑点。那就是他从来都没有和他弟弟面对面地出现过。”

“从来都没有?从来”和“面对面”这两个词把我惊到了。 c≡c≡c≡阁c≡

“对,我甚至给韩夫人打过电话仔细核对过这个,从来都没有面对面过。”他笑声玩味:“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我还想问什么,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接下来自然没人再来看我,且医生也来了,又给我检查了一遍。我觉得他们过分关注了,问他们我的病情,都说不重。不重还聊几句天就不停检查?不过,这倒无妨。因为我实在没心思考虑这个,而是不停地想着孟简聪的那些话,如果不是跟繁音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绝不会立刻想到这个:难道这家伙也是人格分裂症患者?

之后的两天都没人来看我,我的头偶尔疼,但医生会给我用止痛,而我依然看不到东西。坦白说,我还是不能适应黑暗,经常会被各种微小的动静吓醒。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繁音的感情还不错,大约是我还在读书时。我睡着之后有些好动,有天半夜突然觉得有人盯着我看,那种杀气如同有人在脖子后吹冷风似的,愣是把我惊醒了。睁眼发现他正盯着我,凛冽的表情就像要杀人,吓得我尖叫了一会儿打开了灯。那天的后半夜我们谁也没睡着,他告诉我,他很怕别人在他睡着时碰他,还说,事实上,不怕生死的大都是些热血青年和初出茅庐的小混混,别说杀人,他们连死人都没见过。而越是见过生死,越是明白人命的脆弱,越是害怕失控,越是害怕生死。

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清醒,就如现在的我。

失明给我的最直接感觉就是失控,而这种失控让我觉得恐惧。因此,当我想起繁音的这番话时,忽然发觉:我似乎正在变得像他。

我数着日子,发觉我在这个病房里呆了十一天,医生每天都来看我,态度特别的严阵以待。这十一天没人来看我,让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以什么目的软禁了。我每天都在要求见孟简聪,每天都被拒绝,最后已经有些绝望:十一天,做什么都够了。最重要的是,这十一天,我都没机会跟孩子们联络一下。


状态提示:507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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