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卷发下来,我看了两眼之后,我就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要挂了。
我前一次这么迷茫,还是在国内某大学自主招生考试的时候,数学试卷,十道题我只做出来一道。但那毕竟只是自主招生考,本来我只是抱着去碰碰运气的心态,考得差些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呢?习惯了当一个好学生的我,在学期开始的时候可绝对没有想过要挂科。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看见苗嘉木伸着懒腰,:“啊……挂了挂了!这下大学生活圆满了!”看他那悠闲的样子,我十分怀疑他在考场上睡了一觉。
“你可真是好心态。”我。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他,“哦对了,你答应过考完试请客的,可别忘了。”
“我的是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之后。”我,多少有心情低落。
“你干嘛垂头丧气的样子?”苗嘉木,“挂科嘛,难免的!”
“是啊,”我,“只是有不习惯。”
那天晚上,趁着房东出差,我在自己屋里学习。学着学着,我又开始走神,看着台灯黄哈哈的光,和光线下浮动的灰尘,我想,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这所大学的头两年是通识教育,而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非得这样做。对于尚未明确方向的人来,这给了他们宽裕的时间,可于我而言,这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现在学的绝大多数东西,我知道我会在考完试后将它们忘掉。
当然,我不认为知识是无用的,但是我的时间有限,不定哪一天我就要离开了,而在那之前,非得学一些明知道会忘掉的东西吗?
我知道这才是我学不进去的理由,我的觉悟不够,我无法仅仅为了获得知识的快乐而学习。
我空虚了。
但考试还要继续,我还没有弃考的勇气,我继续浑浑噩噩地复习,浑浑噩噩地参加考试,每天着副黑眼圈,恍恍惚惚地看苗嘉木和千易贤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及羽鸟十香永远淡定的脸。
对于在外国读书的孩子来,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年三十在最后一门考试的前一天。最后一门,是地球信息科学,倒不是什么很难的考试,而我也早已无心复习了。当苗嘉木:“我们去庙会吧!”的时候,我虽然心怀愧疚,但是立刻就答应了。
“走喽!”
“你明天也有考试吧?”我。
“嗯,是啊。”他,“不过,地科嘛,没什么的!”
我们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千易贤像嗅到了肉味的狼一样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道:“我也去!”
他一边换鞋,一边嘀咕道:“今晚所罗门要回来了,我可不想面对他的那副屎面。”
“不过,话啊。”我,“你们知道那个活动具体在哪儿举行吗?我之前没注意过相关信息,只知道是在后山。”
“我知道路。”苗嘉木。
后山在斯佩德镇的西北角,从我们的住处出去,往北走不远就可以看见那山尖了,但是要到达那里,还需要不少时间,那是个看近行远的地方。
我们搭乘班车前往那座山,也许是大家都有凑个热闹的想法,车上坐着许多的中国人,还有不少人一边坐车一边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
后山,越来越近了。
山上有建筑物,但是看起来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恐怕就是为了大年三十这一天的活动,远远看去,那建筑群占据了整整大半座山的面积,蔚为壮观。苗嘉木看了那热闹景象,简直眼睛发绿。
山上果然人很多,热闹非凡,山路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摊位。比起庆祝春节,这更像是一个游园会。
“来啦来啦!”一个大叔喊道,“这边看看!射箭游戏!”
射箭游戏?
我时候很喜欢这种游戏,因为每次拿着箭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像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但是每次箭一射出去,我的幻想就会被无情地打破,因为我的准头从来都不够。甚至我怀疑,如果我想要打爆一个人的头,那我最好瞄准他的脚趾头。
“兰兰姐!”苗嘉木兴奋地喊我,“这边!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
我有犹豫,是选择冒着出糗的风险试一试呢,还是放弃呢,苗嘉木已经掏出了钱包,自己冲过去了。
我看他玩了两个回合,顿时充满了自信——那孩子啊,要是他瞄准一个人的脚趾头,那他可能打中二十米开外的树。如果不是箭头是圆的,我都担心摊主被他给谋杀了。
五个回合后,他把箭递给我,道:“兰兰姐,你来吧。”
我试了试,但是果然没能射中什么,我觉得,我们这就是给摊主送钱来了。
最后一支箭的时候,我把弓箭递给千易贤,:“你来试试。”
我原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但是,当他有模有样地弯弓搭箭,“嗖”地一下,射中了一只熊玩偶的时候,我们不禁都刮目相看。
老板把那只熊递给我们,这东西,要是放在车上倒是挺有意思,可惜我们都并没有车,要是放在房间里,指不定哪天就被那个房东给顺了走。
“这个,给你们了。”千易贤难得如此大度,“我留这么个熊也没用。”
接下来,套圈、赛车、猜谜……反正具有技巧性的东西,我们都试了试。主要都是苗嘉木出钱去玩,我和千易贤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他腻了,剩下来的次数就由我们解决掉。我照例一无所获,千易贤倒是套着了两瓶饮料。
这里还有不少吃摊,烤蔬菜、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