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家后,我上网查了查艾丽莎奖的情况,中国人真的拿了这项大奖,这好像是头一次,我不禁心里有些暗暗地欣喜。有一必然有二,再过个几十年,不定我和我的同辈们就是获奖者了。
克莱登大学的论坛上也纷纷在谈论此事,叫好的有(当然大多是中国人),叫作的有(当然大多不是中国人),看热闹的也有,有的人甚至为此骂了起来。不过,不管是叫好还是叫作,结果已经摆在了眼前,我们这些人也就是看看的份了。
晚饭的时候,千易贤把嘴巴噘得老高,一副谁欠了他三百万的样子。
“呐呐,中国人拿了艾莉莎奖,不觉得有遗憾吗?”
他这话是对羽鸟十香的,但是羽鸟十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还好不是韩国人。”
千易贤顿时气得头冒烟。
我得意地笑,羽鸟十香和我虽然算不上同盟关系,但每次千易贤耍宝的时候,她都会站到我这边来。事实上,我们三个一直保持着一种奇特的三角关系——总有两个人在联手对付另一个人,正因为这种状态,三个人间的敌我状态时时转换,倒也从来没爆发过大的冲突,不和谐,但是平衡。当然,所罗门一发飙,我们三人就会变得少有地团结,这么来所罗门还为我们的室友之情作了贡献。
沉默几分钟后,千易贤问我:“苗嘉木呢?”
“不知道啊,不定跟谁一起出去庆祝去了吧。”
“这还用庆祝……”
“行了,你就别嫉妒了。”我,“到底我们这些人,又拿不到奖,也掌控不了那种大奖的,都不过是看看热闹,我也就是沾微光而已。”
我正这么着,手机响了,一看是苗嘉木发来的短信:“中国同乡会明天晚上开庆功宴,你可一定记得来啊!”
还有庆功宴,看来这次是沾光沾大了。不过,中国同乡会的那些人我并不熟悉,大多数只是在群里聊过天,这么一想,便觉得去了也没多大意思,凑个热闹罢了。
我给林书南发消息:“庆功宴你听了没?打算去吗?”
“我听了,不过不太想去。”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了:“我还是去吧。有不少我们认识的人在。”
我想了想,认识的人,包括柳泉,利含情,玄晓之,苗嘉木……想来哪一个都不至于让他去参加一场不想去的宴会。
“怎么,你看上谁了?”
“哪里有看上谁,不过是观察一下。”他回答,“学生会现在的工作,不是需要情商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学生会的工作?”
“嗯……这也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毕竟是同僚,我出力,你就少忙活一些。”
其实就算他不出力,我如果不想忙活,也可以不忙活,毕竟学生会人多得是,缺我一个不缺,我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太偷懒罢了。
第二天晚上,我来到庆功宴的地,因为同乡会并不像学生会那样有钱,所以地定在了十分普通的一家店里,一走进去,我便看见放在墙角的好几箱啤酒。已经在那里的人,坐在桌边一边侃大山一边斗地主,显得热闹非凡。
我有尴尬,因为熟人都还没有到,我不知道该坐在哪边好,只好退出门外,假装四处看风景,好在等了没一会儿,林书南出现了。
“你干嘛站在外面啊?不冷吗?”
“没熟人,不好意思进。”
林书南朝店内探头一看,:“角落那张桌子不是没人么?”
“一个人占一张桌子总觉得怪怪的。”我。
“等你冻僵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他,“赶紧进去吧。”
店里果然比外面要暖和得多,我倒了杯热茶把手捂热,林书南在我边上默不作声,过不一会儿,苗嘉木蹦蹦跳跳地从门口进来,一见到我们便走过来,道:“你们这么早就来了?也没带玩的东西,无不无聊啊?”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锵锵!你们看这个!”
“啊,扑克牌。”林书南兴致缺缺地,“我们也玩牌?”
“嗯,这里不准玩麻将嘛。”苗嘉木在我边上坐下,“我就知道庆功宴开始前会没事儿做,所以特意买来的。打什么?斗地主?争上游?”
“事先明,我已经很久没玩过牌了,要是水平很臭,你们可别骂我。”
“我也很久没玩了。”我,“规则都快忘了。”
“没关系,挑你们熟悉的来。”苗嘉木,“你们擅长什么?”
林书南作认真思考状:“那,要不我们……比大吧?”
我正在喝茶,差把水喷他脸上。
“这个不行!”苗嘉木斩钉截铁地。
“那好吧,争上游。”林书南,“要是很坑的话,真的别怪我。”
“无所谓,你越坑,对我们来就越有利。”
苗嘉木洗牌和发牌的手法很熟练,虽然我在家从没见到过他打牌,但是显然,他其实经常跟别人一起玩牌。
林书南一边摸牌一边自言自语:“哎呀,这什么破牌!尼玛呀!”我也一边摸牌一边自言自语:“哎呀,这什么破牌,混蛋呀!”苗嘉木发完牌,一边理牌一边用眼瞟着我们俩,用一副看穿一切的语气道:“我觉得,你们两个一定有人在谎。“
谎的人是我,因为我手上有一对王,四个a,假装自己手气差,是我从从奶奶那里学来的招式。我忍着笑,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然而,一开始玩起来,我就觉得不对,苗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