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丫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他忽然用力一跺脚,只跺得屋瓦泥沙纷纷而下,下面的房间顿时起了一阵沙尘暴。
好在若水已经走出了房间,正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屋顶上的两人。
听了墨白的话,若水小嘴一撇,故意道:“我欠你什么了?”
“少装糊涂,拿来!”墨白的目光一转,落在若水的身上。
这么久没见,他终于正眼看向她。
她穿着一件略宽大的粗布麻衣,头上像普通的农妇那样扎了一块蓝灰色的布,将一头秀发包得严严实实,一张脸颧骨突出,面黄肌瘦,皮肤粗糙。
那模样和所有种田的农妇简直没半点区别。
要不是事先得知她易了容,又听出了她的声音,光看到她这副尊容,他还真的不敢认。
“水、水丫头,”墨白的舌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下结,“真没瞧出来,你的易容手段居然会这样高明,你们打我的眼皮子底下走过,我竟然没认出来!真是佩服啊佩服!”
“不敢不敢,承蒙墨公子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若水扑哧一笑,抿了抿唇。
虽然她用易容丹遮住了无双秀色,但这一笑间,眼波流转,妩媚灵动,昔日的丽容隐约可见。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白,你大老远地赶来,不如到我们房里喝杯茶,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若水对墨白发出邀请。
她和小七之所以易容改扮,就是想掩人耳目,避开风波,这客栈虽小,但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三个人要是继续在这样屋上屋下的对话,迟早会惊动别人,引起注意。
“哼,这才是待客之道,不像你这个小气的夫君,还没见面,就喊打喊杀!”
墨白淡淡地讽刺了小七一句,然后飘然落地,跟在若水身后走进房间,嘴里却道:“这种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茶,本公子才不稀罕!”
小七虽然被他刺了一句,但是他现在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计较,假作没有听到,不动声色地进了房间,掩上了门窗。
房间里只有一张板凳,一张木桌,桌子上空荡荡的,连套茶具也没有。
若水的视线往桌上一扫,脸上略现尴尬之色,随即笑道:“你既然不稀罕喝茶,那我就不费心了,请坐吧。”
墨白瞪眼道:“喂,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你那夫君一样小气了?我大老远赶来,居然连杯水也不请我喝?”
若水笑了笑:“是你自己嫌弃不肯喝,又怪我么?”
“好,你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墨白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唯一的一张板凳上,看了看若水,又看了看小七,啧啧有声。
“水丫头,君小七,也真难为你们了,把好好的容貌掩盖住,换上了一张这么丑的皮,要是换作是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哼!”小七斜睨着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走人,别在这里扰人清梦。”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关你屁事!”墨白的声音更冷,态度更傲慢,他一眼也不看向小七,只是盯着若水,对着她摊开了手掌。
“我的东西呢?”他道。
“什么东西?”若水莫名其妙。
“你欠我的东西。”墨白一字一字地道,“我是来向你讨债的,你不给我东西,休想打发了我!”
若水歪头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她微微一笑,走到床边打开了包袱,拿出一个小瓶子,抛给了墨白。
“这里面有十颗,你先吃着。这药炼制不易,需要的材料太多,炼制方法又太繁琐,我暂时没有时间多炼,等闲下来,我再多给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