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松开我,我要去问他一句话,要不就来不及了!”若水急切的道。
小七怔了怔,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样,松开了环住她的双臂,却紧紧拉住她的手。
若水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便牵着他一步步走向泰波。
饶是小七胆子够大,此时离得近了,见了泰波即将全身化成白骨的模样,不禁心中一突,微微侧脸,不敢往他身上瞧去。
“泰波,我问你,指使你在河中下蛊的是谁?跟你飞鸽传信的那人又是谁?你要是老实说了,我就让你痛快的死。”若水心里也是突突乱跳,她的目光紧盯在泰波的脸上,拾起泰波用来威胁自己的那把毒刀,把刀刃放在他的颈边。
泰波知道自己这把刀上的毒见血封喉,只要割破一点皮肤,自己就能很快气绝身亡,死的最是痛快不过。
他虽然自知必死无疑,但这样亲眼看到自己满身血肉被一点点吸干的滋味实在是再恐怖不过,听了若水的话,眼中冒出喜色,哑声道:“我、我说!”
“是谁?”若水紧紧盯住他的双眼,屏息问道。
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那个幕后的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只要泰波说出他是谁,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会是她的人证,那只狐狸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他是……”泰波吸了口气,看着近在眼前的若水,眼角一斜,看见她和小七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个人就像传说中的神仙眷侣般风姿夺目,不知怎的,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的恨意。
不!他绝不说!
他就是死了,也不能让她如愿!他也要让她什么也得不到!
“哈哈,我不告诉你,我就是不说他是谁!”泰波张开大嘴,哈哈狞笑,只笑了一半,他的笑声就哽在了喉咙里,眼珠子突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腔。
只见他的上半身血肉也被那蛊神吸食完毕,只余下一颗心脏,尚在怦怦跳动,在半透明的皮肤下,几乎能看得出那心脏上的筋脉。
活人献祭的场面泰波不是没有见过,但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
他张大着嘴巴,荷荷有声,就这么睁眼看着自己的一颗心被蛊神吸食殆尽。
若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都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泰波却是临死都执迷不悟。
可惜那只藏在幕后的狐狸,已经露出的尾巴就这么断了。
若水看着那只吸满了鲜血,全身的长毛都像是要滴出血来般的金蚕蛊虫,它吸食了泰波的血肉,全身几乎涨大了一倍。若水看在眼里,又是厌恨又是恶心,蛊苗族的人把它奉为神物,可在若水的眼中看来,它就是一个吃人的怪胎!
这等毒物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她脑中飞速的运转着,想着除去这害人蛊虫的法子,可书中偏偏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蛊王和族人们的念诵声渐渐停止下来,他们听不到泰波的惨呼声,知道献祭己将结束。
若水想不出办法,眼见这蛊虫吃得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身上的八只触角微微颤动,心念一动,从怀中摸个一个小瓷瓶,见小七的身体挡住了官兵们的视线,蛊苗族人又都伏地未起,迅速倒了一点粉末在那蛊虫的背上,放回怀中,然后拉着小七飞快后退,像做贼似的拍了拍胸口。
只听到“嗒嗒”两声轻响,被成了骷髅的泰波,两颗眼珠子掉落下来。
站在厅外的官兵们见了这等诡异的画面,浑身都僵了,只觉今天晚上所见到的,比什么恶梦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