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钱站在城楼上,呵呵一笑:“鄙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更不敢贪天之功!那些叛军们变成这般模样,都是出自东黎国太子妃的手笔,哈哈……”
东黎国太子妃?
裴绒部皱了下眉头。他听到过这个名字,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听了裴钱的话,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哪来的这样大的本事,能让巴特尔手下这些彪悍不畏死的草原汉子变成这样?
哼,不过是夸大其辞!
裴绒部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裴钱大夫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裴绒首领想要问些什么,还是赶紧进了宫城再说吧!你那位亲兵,如果再得不到太子妃的解药,很可能被生生的痒死了。”
说话间城门打开,裴绒部带着几名亲兵,扛着那名中了招的亲兵进了宫城。
来到兀立汗的主殿,裴绒部站在殿外等候,让内侍前去通传。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突然之间,大殿中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怒吼声。
“陛下,您居然相信外人说的话!他说巴特尔是被我救走的,您就信了?照东黎国的太子殿下所说之意,我昆布才是真正的叛军首领咯?哈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昆布会造反?咱们把这番话跟外面的每一个人说说看,看谁会信?走走走,太子殿下,咱们这就去外面找人评评理去!”
裴绒部一下就听了出来,怒吼之人就是兀立汗的胞弟,那位以纨绔之名闻名于四国的废物亲王昆布。
说话间,殿门被“砰”一声踢开。
一个人像头疯牛般,从里面直冲出来。
他一身华贵无比的亲王礼服穿得乱七八糟,两条大辫子也没梳好,全是毛刺支楞,正是怒气冲冲的昆布亲王。
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吼着:“走!太子殿下,你跟我找人评理去!”
昆布走得太急,没头没脑的往外就闯,压根就没留意到直挺挺地站在殿门外的裴绒部,裴绒部也毫无提防,两个人就像一堵墙般,“砰”然撞在了一起。
裴绒部早在殿门被“砰”然踢开的时候,习武之人的应急机制就产生了自然的防备反应,但昆布这一撞,还是把他撞得向后倒退了两三步。
一撞之下,昆布登时愣住了,原本涨得通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纠结着浓眉瞪着裴绒部,突然大吼一声。
“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啊,为什么像个马桩子一样杵在这里,撞了老子了!你他娘的找死啊!”
他的声音很大,气势十足,但他瞬变的脸色和眼底闪过的一抹惊慌,让他整个人充满了色厉内茬的味道。
裴绒部很快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他弯下腰,对着昆布行了一个礼。
“昆布王爷恕罪,我刚刚奉旨前来救援,没想到王爷会突然冲出来,一时不备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昆布的脸色好看了些,冲裴绒部摆了摆手。
“即是如此,也怪不得你!下次记得带着眼睛出门,不要随便站在门口,这次冲撞的是本王,要是冲撞了陛下,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裴绒部站直身体,对昆布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多谢王爷指点。下次我一定站的远远的,否则再被王爷这么撞一下,我可非受些不重不轻的内伤不可!”
说完他用手摸了摸胸口,笑意盎然地说道:“数月不见,没想到王爷竟然练成了如此生神力,不如改天我们相约切磋一下吧。”
他这话一出口,昆布刚刚镇定下来的脸上又变得白了几分。
“什么神力?什么切磋?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谁不知道你裴绒部是草原第一猛将,和你切磋,我嫌命长是怎么滴?找死呢吧?我还想留着我的老命享受几年呢!我府中的好几十房妻妾还等着我去疼爱怜惜呢!”
昆布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嘴里胡乱嚷嚷着,一回头,又看向身后的小七和若水:“东黎国的太子和太子妃,你们敢污蔑本王爷,却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和我一起去找人评理去?你们要是不敢,就把刚才说的话给我收回去!”
刚才的一幕,小七和若水全都看在眼里。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微微一笑,却不说话,然后不约而同地把视线移到了兀立汗的脸上。
兀立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双琥珀似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昆布,须发虬张,看得昆布浑身一抖。
刚才昆布这一撞把裴绒部撞退好几步的一幕,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裴绒部是什么人?
他可是南越国大草原上最有名的猛将!
天生神力,等闲十几个大汉合力推他,也不见得能把他推得退后半步。
而昆布,不过是一个闻名四国,只知道花天酒地、声色犬马、惹是生非、流连花丛的废物王爷!
要是说昆布和裴绒部相撞,居然能一下子把裴绒部撞退好几步,这说明了什么!
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都知道在意外状况发生的时候,习武之人身体里那种本能的应急反应。武功越高的人,这种防护的内力就会越强大。
他的这个胞弟,绝对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一无是处。
从这一撞来看,他分明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恐怕他的武功比草原第一猛将裴绒部还要高上那么一筹。
这昆布,身具如此神力,自然有能力射出那三箭连珠。
以他这身功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