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霆烈沉下脸,冷冷地看着费芷柔重新走回更衣室,再走出来,看着她离开了陆怀秋,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时机到了。
郎霆烈打开了放在口袋里微型干扰器,一路悄无声音地尾随着。她似乎在找洗手间,又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当她在一面巨大的镜子旁边停下时,跟在后面的他,快速地闪到一边,不让她发现镜子中折射出来的影子。
而当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躲在拐角的他,用沾满药水的毛巾捂上了她的口鼻。
也许,曾经在翟镐会所里上演的那一幕是她的一个小把戏。可是今天,他要让她彻底地感受到,什么是迷醉。
郎霆烈把她扛在肩上,在已经被干扰的监控下穿过走廊,翻过栏杆,从无人的侧门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在费家的汽车上留下一张充满挑衅的字条。昔日光明磊落的男人,如今却成了绑匪、小偷、暴徒!可他无所谓,只要能报复这个可耻的女人,他无所谓自己变成什么样!
该怎么处置她?这样一个浪荡的女人,若是到了莫修的手里,若是要报复,怕是要丢到无人问津的角落,任人凌辱。
可是,他没有。他本可以做得更绝更狠,可在看到她昏迷时那张甜美纯真完全无害的睡脸时,他心软了。
他做不到。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真心爱过的女人。即使她是脏的,他也不想让她变得更脏。
他把她带去了他的地方。
三天。意乱情迷的三天。
对他来说,是不论爱恨、忘记所有的三天。
对她来说,是混混沌沌、没有意识的三天。
可同样的,是原始的快乐迈过巅峰的三天……
翟费两家连同全城警察找疯了的三天,其实郎霆烈就在翟家名下那家即将举行他们婚礼的度假村里。这里有一处属于郎氏的专属度假别墅,没有郎氏的允许,谁也不会来这。
在翟镐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的新娘日日夜夜地*,这对翟镐和费芷柔来说是极大的讽刺和悲哀吧。而这,只是郎霆烈报复的第一步。
当冲进她的身体,没有自己想象中会存在的那层“障碍”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者说,无论怎样,他都会愤怒!如果有,那她便如她所说,已经把修补当家常便饭。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她和翟镐已经发生过了关系,根本不需要那层障碍来为她护航!
不管怎样,他都那样愤怒!
一台摄像机,一段视频,数十张截图。
婚礼当天,他送还了新娘,一并送上最火热最露骨也最丑陋的新娘照片。
他看着她被记者包围,看着费楚雄当场宣布与她脱离父女关系,看着她如丧家之犬一样狼狈落魄,那颗被她伤透的心终于有了慰藉。只是,那隐隐的心痛……大概是心伤的余痛吧,总会消褪的。
他离开了r市。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以为可以做到与她再无瓜葛。
可是,到头来,让人追踪她消息的人是他,尾随她回到z市的人是他,为了她留在郎氏的是他,傻傻租了办公楼躲在窗帘后面观察她的是他,收购了她上班的公司又一次次阻挠她找到工作的,还是他!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如此顽强地生活着,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来到这个属于他的城市,但既然她打不死、灭不掉又自投罗网,既然他怎么都无法完全释怀,那就换个游戏方式。
再无情的女人也会爱,再冷血的女人也有情。既然她那么喜欢玩弄感情,戏耍人生,那他也来效仿——让她爱上他,然后再抛弃她,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让她痛苦,就像他痛的一样!
太阳在城市的那端慢慢沉下,红得像是熟透的果子,那样美丽,却没有给这个城市的冬天带来暖意。慢慢的,尽在眼底的街道,陆续点亮了街灯,仿佛是在倒映着天空渐亮的星星。
有人敲门。
“进来。”
郎霆烈没有转身,依然俯瞰着脚下。
“郎总,到时间去参加慈善酒会了。”女秘书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不忘把已经够低的领口往下拽了拽,更多地露出她傲人的胸口。
快到跟前时,女秘书从衣架上取下郎霆烈的大衣,就像以前她跟随郎霆逸时做的一样。
郎霆逸喜欢跟在身边的女秘书长得漂亮,身材妖娆,穿着性感,户看着都舒服。被他挑中的女秘书,都以为自己能有幸成为他的女人,甚至能成为尊贵的郎夫人。
可时间长了,才发现他也就是这样说说。看也是看的,汇报工作或是上下班经过时,他会看上一眼,若是觉得漂亮会微微点头。若哪天觉得不妥,也会冷冷蹙眉。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偶尔看看的花瓶,甚至连碰触都不会有。而且一旦审美疲劳,辞掉时也毫不犹豫。
他弟弟与他倒是不同的。虽然也冷淡,但不会太苛刻。而且来了一段时间,也毫无辞退她的倾向,让女秘书稍稍地想要试探一点,以为自己能得到比秘书更多的待遇。毕竟,她这样漂亮,一般男人无法抗拒的漂亮。
“酒会通知副总他们去就好了,我还有别的事。”郎霆烈转过身,拿走女秘书搭在她手臂上的大衣,动作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可是郎总,这个酒会很重要,老董事长特意吩咐……”女秘书急急跟在他迈开大步的身后。
“我说过我不去,谁接受的邀请谁去。”郎霆烈回头,冷厉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