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万豪酒店费家的汽车被人安装上炸弹,这件事一直是阿富的疙瘩,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玩忽职守才被人钻了空子,在郎霆烈这帮保镖面前更是觉得自己没用。
今天的仪式,阿富从头到尾都一直坐在汽车里,死死守着自己的“阵地”。而当那辆白色的巴士忽然冲破安检出闯进来,他想都没想就开车撞了过去,希望能阻止巴士冲向仪式台。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像要死掉一般的疼痛,他感觉到有汩汩的热流从头上流下来,然后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枪声,他朦胧地睁开几乎看不清的眼睛,艰难地左右看着,看到郎霆烈跳跃到车的另一侧,而这一侧是一个端着机枪不停扫射的疯狂男子。
郎组长手里的只是手枪,无法与这个男人的机枪抗衡,也许他能帮郎组长做点什么……
阿富挣扎着取下身上的安全带,微微打开了车门。
在那个男人靠近车门的那一刻,阿富用尽全力推开车门,整个人扑到男人身上,想要扑倒对方。
可他太虚弱了,对方狠命一脚,便把他踢飞,又晕了过去。
“阿富,上次的事情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的有意安排,与你无关……”郎霆烈的视线更加模糊了,被水雾满满地覆盖,“你很勇敢,是我们之中最勇敢的保镖!你刚刚,甚至还保护了我,不是吗?”
“是吗?我刚刚真的做到了?……我真的是wolf的保镖了?”像是回光返照,阿富的声音响亮了,眼里的光芒也放着异彩,“太好了!”
忽然,他的视线偏了一些,看着郎霆烈的身后,嘴角微微扬起,“三小姐……”
“阿富……”费芷柔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在阿富身边蹲下,太过悲伤了,眼里明明有泪却流不出来,想说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见那辆黑色轿车不顾一切地去阻拦巴士,她没想到这么做的人竟然会是阿富!这个她一直以为是杨正堂的爪牙,一直对之冷漠又不屑的人……他和自己想的是不一样的,他只是热血又单纯,她不该,不该一直以来那样对他……
“阿富,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滚烫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颗滴落在阿富的身上,费芷柔啜泣着轻喊,不想看到阿富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你听,救护车来了,他们一定能救你!”
阿富也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多看几眼,多说几句,只是他的意识已经在涣散了……
“三小姐,你别哭……”他已经听不清费芷柔说的什么,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我从来没见过你哭,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虽然不是对我……你总是在院子里帮二太太修剪花草,陪二太太散步,有时会在琴房里弹琴……你和别的千金小姐都不一样,虽然你不爱跟我说话,可每次你坐我开的车,我都特别高兴……我时常在想,他们说的女神,对我来说,大概就是你,只是我的女神似乎总不开心,总是忧心忡忡……”
阿富又咳了几下,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了,顺着下巴浸湿了雪白的衣领。
“阿富,别说话了,别说话了!”费芷柔止不住放声痛哭,伸手不停擦拭着他嘴角和下巴上的血,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停止流血似的。她不知道阿富竟然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关心着她,而她竟然……
阿富看看她,又费力地抬眸,看看郎霆烈,笑得灿烂,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一幅画。
“如果我的女神能和我最崇拜的人在一起,该有多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的笑容凝固住了,满足又安心地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了。
“阿富!阿富!你醒醒,睁开眼睛,醒过来!”费芷柔把阿富抱在怀里,拼命地摇晃着。
她要他醒来,要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要他还像以前一样坐在驾驶座位上对自己欢快地说话!她要告诉他,她是和郎霆烈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想看他再灿烂无比地笑一次!
“小柔……”她的歇斯底里让郎霆烈本来就悲伤的心更加疼痛,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低沉地说道,“别这样……阿富已经死了。”
“不会,他不会死的,那么多撞车的人也不会个个死了啊!”费芷柔拼命摇头,红肿着双眼,“他肯定是在逗我们,跟我们开玩笑,或者,是想吓唬我们……”
“小柔,小柔!冷静点!”郎霆烈的手掌收紧了力道,想要唤醒她,哽咽的声音沙哑了,“他已经走了,别让他不安心……”
费芷柔一怔,目光呆滞地看了郎霆烈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阿富的脸。
他在笑,即使没了呼吸,那笑容还在,一如初升的太阳。只是那血渍太刺眼……
她没再哭喊,伸出手,一点点抹干净阿富脸上的血渍,直到他的脸干干净净,露出清朗的五官。
她俯身,沾泪的唇落在阿富冰凉的额头上。这一幕,凄美又悲壮……
郎霆烈终于瞥过脸,不轻弹的男儿泪无声地落下来……
————————————————————
看着阿富的尸体被赶来的救护车带走,郎霆烈也赶着去与蒋甦他们汇合处理善后,费芷柔浑浑噩噩地被郎霆烈手下的人送回了费家。
今天的费家异常的安静冷清。保镖们都在外面,只有一两个留守在费家。佣人们也分了两个在医院,看护陆怀秋。想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