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摆摆手,安抚他坐下来。追莽荒纪,还得上。
一旁,几乎不曾开口说话的薄景菡,却出声问道:“你们的客人……绣花?”
“不是,不是……不是绣花。是,是绣球!”
听见薄景菡出声,那酗子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却十分焦急的想要向她解释。可是说了半天,却是越说越乱,还没说完,就又挨了他叔叔一脚:“哎呦,幺叔,你咋又踹我嘞!要踹傻喽!”
老人比划着手语:傻小子,我又没踹你的头!哪那么容易傻!
那酗子一愣,原本就绯红绯红的脸,彻底变成了黑红色。
看懂了手语的薄景菡,也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细微的小动作,落在了老人的眼里。
他倏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薄景菡,然后又比了句手语征询。
薄景菡也没装傻,笑盈盈的点头道:“我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手语。”
老人家听了,又盯着她敲了半天,忽然转眼冲阿泽的方向竖起了拇指。
阿泽没弄明白,这老人的意思。
倒是那朴实的年轻人,笑呵呵的开口道:“我幺叔再夸你媳妇嘞!”
“媳妇?不不不,您们弄错了,她是——”
“我们是兄妹。”
薄景菡笃定的回答,很有信服力。
但阿泽却被这声兄妹,给弄得彻底懵了。
而胸腔里,似乎有一团棉絮,在慢慢地胀大,充满了整个胸膛,又软,又暖。
他低头看着薄景菡,温和地凝视着。
那眼神,就恰如一个疼惜妹妹的兄长,充满了纯粹的关切。
“兄妹?你们……实在是不太像啊!是不是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酗子笑嘻嘻的撸了撸自个儿的小平头,瞧瞧打量薄景菡时,目光中却渐渐地存了几分狐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总觉得,这张美人脸好像见过很多次。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却又想不起来。
好在薄景菡这时开口道:“我比较像妈妈。”
“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y嘿……”
咧开嘴角,一口白牙悉数露出,像众人打着招呼。酗憨笑了几声,拉家常似的顺嘴问:“唉,你们这是来给谁扫墓的啊?”
“我妈妈。”
“啊……抱歉啊……我这人嘴笨,总说不好听的话。”
“不要紧。”
薄景菡摇了摇头,笑着转眸看向窗外,望着那闪过天际的白光,再看看那片冰冷的模样,刚刚温暖起来的心,似乎有冷了下去。
而她周身的气场,仿佛也因此,附上了一层淡淡的消沉。
“啊——啊——”
无法言喻的老人,忽然接连着叫了几声,唤去众人的注意力。
薄景菡也不例外的朝他看去。
却见他向自己比划着手语,说:每个人只有一个命运,结束了就不要太过牵挂,不然,他们的灵魂会无法安息的。
老人的话,简洁,却更耐人寻味。
薄景菡眨眨眼睛,忽而扬起发自内心的笑,像老者比了个道谢的手势。
一旁静静看着两人互动的酗子,却猛地一拍脑袋,跳了起来。
指着薄景菡到:“你妈叫薄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