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绝煞,也喜欢这么抱着师父,从小便是,小时候,个子矮,他只能抱住师父的双腿,师父那时候,时常安慰他,说等过一段日子,他长大长高,便能抱住师父的腰了。
后来,绝煞长大了,长高了,他终于可以抱住师父的腰,只是头还只能靠在他的后腰上。师父安慰他,等再过一段日子,他又长大长高,他就可以靠在师父的背上。果然,等他个子长到同师父一般高,他的手从后面环住师父,脸便可以靠在师父的背上,师父的背是那么温暖,一直是绝煞最爱待的地方。
轻轻唤着:“师父。”
步辰殇轻轻叹口气,道:“师父是第一次做师父,不知道该怎么教你,许多错误的事情,许多不能做的事情,师父都没有告诉你。”
轻轻唤着:“师父,煞儿不想离开您,煞儿想念过去的日子。搀”
步辰殇眼睛看着茫茫大海,口中轻声说道:“师父没有教你,男人是不能喜欢男人的。”
轻轻唤着:“师父,煞儿不明白,为什么煞儿不能喜欢师父?为什么男人不能喜欢男人?煞儿喜欢师父,想要跟师父在一起。悦”
步辰殇道:“你的问题师父回答不了,天地玄黄,阴阳相符,乃是自盘古开天地便运转的规律,为何非要违背。”
轻轻唤着:“师父,煞儿不想违背,煞儿情不自禁,煞儿控制不了。”
步辰殇道:“再好看,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何必为皮相而苦苦追寻呢。”
绝煞抱着师父,和师父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好似自己又回到过去,回到小时候,回到师父宠爱的日子。心中平静如水,没有嫉妒,没有焦虑,没有渴望,没有孤寂,没有绝望。
轻轻唤着:“师父,您知道吗,被老门主领回灵化山的时候,煞儿觉得有家了,很安心。跟随师父之后,才知道原来安心之中可以更安心,平静之中可以更平静。离开师父之后,煞儿心中一刻没有安心过。煞儿恐惧,害怕,孤独,感觉一个心空了,什么也填补进去,空落落的在空中飘着,怎么也落不到地。”
步辰殇的眉头皱了皱,绝煞说的感觉他现在便有,自从心儿离开之后,他的一颗心空了,完完全全空洞,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做任何事情都显得没有意义。甚至连生死,都变成特别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四幽王跟随绝煞一起来的,此时,躲的远远,他们眼中望着海边和谐的一对师徒,寒幽王不禁感叹:“永远是师徒,该有多好!”
灵幽王也感叹道:“何必去强求呢?明明是一对这么好的师徒,何必非要打得你死我活?当真是想不开呀。”
血幽王不以为然,道:“喜欢便要得到,怎么能让给别人。”
寒幽王摇摇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厢情愿便可以的,强求只会带来伤害与无尽的痛苦。”
骨幽王道:“哪那么多事,喜欢便要得到,得到便是幸福。”
步辰殇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绝煞依依不舍,却又不敢惹怒师父,至少,今日,师父没有骂他,没有不理他,他们好似回到了过去。
步辰殇回到灵化,见到西弇,西弇问他:“你不怕事得其反,反而让他更加离不开你,你这是变相的给他希望。”
步辰殇叹着气,道:“我这个师父没有教好他,只是想弥补他而已。”
西弇无奈摇摇头。
————
密林,
初心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看着两只大猴子走过来。
他们围着初心转着走,一圈、二圈、三圈……
初心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终于,他们停止转圈,两个猴子开始频繁举起手,动着手指头,初心大胆看着它们,突然明白,它们之间是在打手势,互相通报信息。
然后,两只大猴子互相点点头,他们向初心伸出两只大手,两只像人一样的大手,却比人的手大好多。他们一个抬初心的两只脚,一个抬初心的两只胳膊。
初心害怕得一动不敢动,任由它们抬着。
“这里究竟是哪?怎么会没人呢?”
他们走的很慢,一路全都茂密树林,没有其它什么。
突然,前面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很大的动静令初心不得不抬头向前望去。
“天呀!”初心差点没有晕过去,前面是一大群像它们一样的黑色大猴子,足足有二十几只。
“师父,心儿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两只抬着初心的大猴子们见到那群大猴子们,不由仰头对天吼叫一声,吓得初心差点摔倒。
那群猴子见它们似乎带回来有用的东西,纷纷围上来。
“完了,完了——”
初心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呼啦啦围上来的一群。她能够感觉到它们将头凑得很近,它们身上一种难闻的味道令她有作呕的感觉。一只大手碰到她脸,初心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
那只摸她的猴子也许觉得她皮肤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手放在她脸上竟然舍不得离开。
初心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前全是猴子的脸。
感觉到抬着她的两只猴子停住脚步,将她放在一个类似木板之上,这只是她的感觉,她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一个温湿的吻印在她脸上,冰冰的,滑滑的,感觉不像是猴子粗厚的皮肤,同样是嫩嫩的,滑滑的,软软的。
初心依旧不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