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自己身边,眼神呆呆愣愣,姞儿问道:“你是谁?”
“我——”刈匝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谁?”姞儿又问一遍。
“我,我——”
姞儿摇摇头,道:“是不是大男人?说个话还吞吞吐吐,一点没有气魄。”她转身准备离开撄。
刈匝心下一着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嘴里更加哆哆嗦嗦:“我,我是刈匝。”
姞儿转身看看他,又瞧瞧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道:“你总算说出话来。刈匝是你的名字,对不对?偿”
刈匝点头。
“那你抓着我干嘛?”
申戌和莲漪走进大厅,申戌道:“他是姞初心的朋友。”
姞儿不高兴的语气道:“又是姞初心。我不是她,你们别来烦我。”
刈匝抓着她的手松开,在他记忆中,小心从来都是和蔼温柔,善良可爱,总是为别人着想,从不会如此骄横进而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
莲漪故意板着脸,叫道:“姞儿。”
看见莲漪,姞儿没办法,她软下话来,道:“好吧,你们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申戌道:“让他瞧瞧全新的姞初心。”
姞儿摇头,无奈叹口气,道:“你们呀,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既然以前的姞初心已经消失,何不让全新的姞初心快快活活生活呢?为何还要背负以前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对于如今的我十分不公平吗?以后不准你们叫我姞初心,记住,不准。”
话说归说,姞儿还是乖乖听话,她伸手揭开自己的面纱,让刈匝看见如今姞初心的脸。刈匝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姞儿方当韶年,年龄约莫十五六岁,容色绝丽,肌肤胜雪,笑容灿烂如光,不可逼视。刈匝眼前耀眼生花,不敢再看,眼睛稍稍转动一个方向。
姞儿见她脸上颇有囧相,原本不高兴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突然生出逗逗他的想法。于是,姞儿冲着刈匝嫣然一笑,伸手抓住刈匝的手,问道:“怎样?是以前的姞初心好看还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姞初心好看?”
刈匝扭过头,看着姞儿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慢慢开口,道:“小心好看,姞儿也好看。”
姞儿追问:“你喜欢哪一个?”
“我——我——”刈匝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小心,姞儿。不,小心。”
莲漪道:“好啦,姞儿,别胡闹。”
姞儿叹口气重新戴上面纱,道:“容貌不同,性情不同,便是不同的两个人。连你们自己的感觉都是不同,看着如今我的脸,你们根本无法将她与以前的姞初心相提并论。为何你们不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看待呢?”
莲漪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姞儿,莲漪陪你出去走走。”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刈匝道:“也许,我们真的错了。她是一个全新的人,不该背负小心的人生。我们——”
申戌道:“我们讨论过,这也是我们不让步辰殇与她接触的最大理由。我们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生活太沉重。”
刈匝点点头,道:“好,我知道。我们讨论一下,该如何去部落将那抹烟火给拿出来。”
申戌道:“偷恐怕是偷不出来的,能不能将独孤他们给叫出来,让他们帮忙拿出来。”
刈匝道:“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
申戌道:“我知道,以前的小心任何事情不会瞒着大家,只要我们保守秘密不让步辰殇和临泣父子知道便万事大吉了。”
刈匝摇头:“没有不透风的墙。”
申戌点头,道:“我们尽量去保护姞儿,不让她受到伤害。”
————
燧人氏部落
十娘扯着嗓子对着议事厅里面大声叫道:“萧厥,你给老娘出来,看看你的好儿子,把我的东西全给吃了。
萧厥和玉琳从议事厅走出,看着儿子萧漓将十娘刚刚烹饪出锅香香的鸡腿咬进嘴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萧漓是萧厥和玉琳在这一世生下的孩子,如今已经十四岁。他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跟十娘逗着玩,没事将她的东西拿一拿,拽一拽,把她弄得满部落哇哇哇乱叫。
语兰从后山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老远便听见你在这叽里呱啦叫个不停,不觉得不好意思吗?成日被一个孩子惹得全部落乱叫。”
十娘抱怨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去教训孩子却成日责怪我,你们太欺负人。”
萧厥道:“得,你那样子不能改改吗?每一世都这样,一点长进也没有。”
十娘道:“改了就不是我十娘啦。”
“好,说的好。”申戌和刈匝从天而降。
萧厥见到他们,兴奋得叫道:“申戌,申戌,你跑到哪去?好几世不见,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呢?”
申戌笑道:“哪有,我不是来了吗?你们倒是没变,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十娘撇着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一定有事情。”
刈匝道:“独孤在吗?”
萧厥道:“你们在议事厅坐会,我去叫他们。”
不一会的功夫,独孤跨进议事厅,他在见到申戌的时候身体明显愣住。他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面。彼此之间,在他们各自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种牵挂的。要知道,刈匝、独孤、申戌和小心他们在湖底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愣神好半天,独孤开口道:“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