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想起七岁那年,和福允逃出皇宫,一路上各种病痛拖累行程,最后还是寄在南清郡王府里,使得太子逃离之事让南清郡王知道,迟早也是个祸患。后来,郡王府危机一过,郡王收留她已经是鸡肋,再加上后头和理朔的纠葛,也让她成了个包袱。
现在又让宵王府陷入危机。
津玉看燕阳面色有异,怕她动了心:“你可别多想了,好好呆在这里,要是你出了这门,一切就难回旋了。你真下决心要出去,等王爷他们回来了,我也没法交差,不如让我死在你前头好了。”
燕阳笑道:“好姐姐,哪里就能这么严重?我这一生,处处避着纷争,却次次都避不了,幸好我命不薄,并未出过什么闪失。我本就是个寄人篱下的,与我哥哥得王爷恩泽多年,若还因为我陷你们于危亡,纵使苟活,生不如死!”
画莲倒是没有这么劝阻,只轻声说:“姑娘无论去哪,只是要带上我。”
津玉哭道:“妹妹真的不可啊!妹妹,姐姐求你这回。”又转头和旻茹说道:“你这是要把她往火坑你推吗?她是你小姑子啊!”
旻茹道:“我未曾让她出去,只是火烧眉毛,跟你们讨个主意!”
大堂里,朱公公厉声道:“王妃若还是一意孤行,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惊了府里的郡主小姐,可就对不住了。”说着一挥手道:“来人啊,搜!”
从京中带来的侍卫得令,正准备动身。许建正准备不顾一切扯住刀来阻拦,只见一女子一身白衣袅袅走来。
正所谓翩若惊鸿,仪态万方,皎月容颜不可方物。那众官兵一时间都忘了行走,见此女都呆在当地。
那朱公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忽然合掌大笑:“是了是了,这才对了,这就是那画中女子,如那胡景所说,比那画中女子还要美艳。”
又问道:“你可是张嫣?”
燕阳并未行礼,道:“小女正是张嫣。”
朱公公又回过身,责那王妃道:“王妃还有何话可说?如今张嫣就在王府。”
王妃一声不吭,看了一眼燕阳,燕阳安定如水。
“我看,王妃不如和我一同进京,当着皇后的面解释清楚吧!”
燕阳说道:“这位公公,王妃实是有隐情。上次公公来寻我,我身上抱恙,王妃怕我路途遥远,撑不住,这才让人给替了,一切皆是我之过。今日我身上妥当,又出来愿随公公一同回京,公公何不就此撒开?”
“哼!纵使这样,欺君之罪不可恕!”
燕阳轻蔑道:“问句公公何为欺君之罪?都道是皇后下的懿旨,何况,公公又亲口说过,不过是太子借着皇后的名头选美,这事,估摸着皇后也是不知情的,何况是皇上!就是太子的意思,太子毕竟还是太子,哪里就犯了欺君之罪?王府即使是为我冲撞了太子,可太子别落了王府的口实!”
“你这……”
“既是太子三番五次的让我去,必定是真心想要见我。公公觉得若是太子见了我,会作何想?是要治我的罪么?”
公公打量了她,转而喜道:“自然是爱都爱不过来!”
“公公既然这样想,事情就容易些,若是公公觉得我得不了宠,尽管找王妃的麻烦,若是能得宠,不如公公给我个人情,今日,王府的事就到此结束,到了京中,太子追不追究,由我来同他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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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旻茹站在城墙上看着那队人马愈走愈远,刹那间,对燕阳心有些愧疚,但很快就被压制过去,忽觉得天地皆宽。自此再无阻扰……
王爷虽说是在山中寻仙论道,但未说是哪座山,更不是真的在论道。不过是找了几个重要人物,计划些大事。得知消息回来后,已经是三、四天之后。那理栋、理福允接到信,也是同天归来。
福允手上拿着妹妹写的信件:“哥哥亲启,妹妹去京,实为自愿,切勿怪罪他人。你我虽有身份,不过是那昨日黄花、镜中水月,因宵王之恩,才能维持体面。切不可因我可连累王府,今我至京中,万事已经考虑周全。宫中之主见我时才幼年,容貌变化,无可辨认。况且,我能设法能保得自己周全,定不会将全州之事泄露半分。倘若十分危急,我还有哥哥所教求救之法。求哥哥以大局计,切不可为了我而坏了大事,那嫣儿罪孽深重。你我兄妹分离,定有再见之日,切要保重!妹月嫣拜别!”
这是理栋第一次见福允面上如此严肃,小心道:“若是派人在临州拦截,或是来得及。”
宵王却说:“既然都上京了,再去拦回来,恐将难以收场。如今京中的棋子还没有布完,又有三路三军在全州近北,一切都不在计划之中,此刻动手,怕是对我们不利。”
福允不做声,许久说道:“即刻令京中人安排,切要顾她安危,不得丝毫闪失。”
回到家里,旻茹上前,理福允一个巴掌将理旻茹打翻在地,嘴角都出了血。理旻茹恶狠狠地瞪着他,而他更是怒目而视:“那日你用药迷我,我不与你追究,就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今日才知道你是个毒蝎心肠!”
理旻茹只觉得嘴巴咸咸的,吃痛得很,气道:“你这是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倒要我死个清楚!”
“歹毒心肠!若是嫣儿出了什么差错,你十条命也不够偿还!”
旻茹便知道自己是被津玉出卖了,这才到家,就被告了状,气得牙痒痒。虽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