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懊恼,正要再大声说,只见那背影缓缓转了过来。对上的是一张有些苍白的小脸,那样慑人心魄的美忽然就呈现在眼前,只让太子有些惊异,缓不过神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了一仰,那眼中的怒色急速褪去,换上一抹柔情。又赶紧上前去搀燕阳。
熙疆见此,得意上前:“皇兄,就是她。怎么样,长得是美若天仙吧?”
太子哪里还听她讲话,将燕阳扶起,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手紧紧的抓住燕阳的胳膊。燕阳有些不适,左右移开。也顺带看了眼这个太子——理业,她的堂兄!
他穿着明黄蟒服,长得也算仪表堂堂,和二皇子理恪并无十分相像,也不如理恪高大,唯一相同的是那偏黑的肤色,或是从小在西北留下的。
理业轻声对她说道:“你就是张嫣?”
燕阳答道:“正是。”
“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燕阳不吭声。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我将你的画像挂在我的房内,我日日看,夜夜看,一颗心早就在你身上,可以为,那只是画像中的人物,世间没有,我也不曾失望。今日,我总算见到了你,却像一场梦一般。”说着就要上前抱住燕阳,燕阳赶紧后退,眼中十分慌乱。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燕阳依旧后退,但因跪了半日,又未进食,忽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画莲惊呼,上去接住燕阳,却被理业推开,一把抱起。
再到昏沉沉地醒来,只见画莲在旁,身边并无他人,一颗心放下来:“我可是睡了许久?”
“这都晚间了,姑娘醒来了,可觉得好些,好歹吃点东西,说着就冲外头说道:“姑娘醒了。”
于是就有人太医进来,又给燕阳号脉,又有宫女进来,端来吃食。人人毕恭毕敬。
太医说道:“不妨事了,姑娘好生歇着,按时服药即可。”
好不容易剩下燕阳和画莲两人,燕阳问道:“怎么会这样?”
“太子吩咐的,谁也不许扰你,就那个春桐,挨了好一顿,要不是那位公主拦着,小命都没了。日后,没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了。”
燕阳愁容却起:“终究是见到他了。也不知将来会怎样,既原先说是因他送到京中来的,怎么又在这个熙疆公主这里住着?既在这里住着,他又寻来了,我都糊涂了。”
“既来之则安之,姑娘福大命大,自然是有化解之法。只是现在别多想,吃下这碗燕窝粥,晚上也好生睡一觉。等到明日再想。”
燕阳摇头:“虽是有些饿了,可总觉得吃不下。”
“姑娘如此怎么行,你今日就未曾进食,还昏了过去,就算不替自己想,要是被公子知道了,还不知如何担心,为了你,做出什么事来。”
正安慰着燕阳进食,只听有男子在外面轻语,然后有敲门声,画莲问道:“是谁啊,姑娘正休息呢。”
外头没有做声,依旧敲门。画莲只得去开门,却是理业。画莲赶紧行礼,燕阳也要从床上起来。
理业一个箭步前扶住她:“你不用起来,好生躺着。”说着就在床边坐下了。燕阳睡了一夜,脸色稍微有些红润,虽有些病怏怏,但更让人心疼,所谓灯下看美人,理业只看得心都要化了。
“你……”半天却说不出什么:“你……还好吗?”
燕阳只被他看得害臊,他身上还有些酒气熏人,将脸转了过去,轻说道:“我好多了,时候不早了,太子请回吧。”
“我就过来看看,那时你昏了过去,我就急疯了,等到太医说了无妨的,我就一直等,你却不醒。今日庆典,我又必须去,只得将你舍下,现在散了席,才来找你。”
燕阳不吭声。
“见了你,我一日都迷瞪了,心心想来看你,怕今日一见竟是梦一场。你可知我们的缘分可不是从今日而起的,还不知你长成什么样子时,我就已经大费周章,起了好些波折,原是有些懊恼。今日见了,才知道,这些算什么,就算是再有十倍百倍的难,我也要将你求来。”
燕阳忽然就想起一见事情来,回头说道:“初次接到皇后懿旨,正逢小女身上不适。王爷看我极为虚弱,怕我在路上便夭了,又恐我病容不得面见太子,只得让芸香姑娘替我,还望太子恕罪。”
理业见她双眸点点,哪里还追究这些:“无事,无事,所谓好事多磨,你不比平常姑娘,自然是难求的。”
“那芸香姑娘现在……”
“她还好,暂且押着。”
“那……”
“你不用多说,我叫人放了,送回家去便是。”
“多谢殿下,我还有一事求殿下。”
理业饶有兴致地又坐更近一些:“你尽管说便是。”
“王爷原是因为担心我,才惹怒了殿下,还求殿下看在王爷已经知错,将我送来的份上,不再追究。”
说道这里,理业这才坐直了:“我不与他追究?他倒是先追究起我来了,先下手为强,在父皇面前告了我一状,你这才到的沁阳宫。”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这些,先在沁阳宫住着,等有机会了,我就将你接到我那边去。”
燕阳却急着起身,去拜:“小女自幼父母双亡,得王爷抚养长大,一直视王爷为亲生父亲,求太子大度,念在王爷劳苦功高的份上,不与王爷结怨。”
理业赶紧扶起来,笑道:“我岂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