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手一件
没过多久万大叔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怀里面还抱着一个木箱子。他来到柳亦辰他们所坐的这个地方,把怀里面的箱子放到桌子上。刚刚柳亦辰已经把那件磁州窑的瓷枕放到下面,现在他们一行人的眼睛全都盯着万大叔拿过来的这个箱子上。
“刚才在屋里面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就找到了这么一箱子东西,您几位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物件,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无儿无女老光棍一条,总不能把这些东西带到棺材里面去,你们买我的这些东西倒是可以,不过我事先要说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买了我的这些东西千万不能转手在卖给扶桑人。
如果你们答应我这个条件,就算是我少卖点钱都行,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还是先让你们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吧。”万大爷说完便打开这个箱子,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件瓷器,大爷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方便柳亦辰他们观赏鉴定。柳亦辰、司徒枫还有孔叔他们三个人每个人上手拿了一件瓷器,就连宇文豪还有那位牟专家也人手一件。
柳亦辰手中的这只碗很漂亮,上面画有两只特别逼真的蝈蝈,跟真蝈蝈大小差不多,很生动;括芙蓉花、菊花、牡丹花,看起来就有一股夏天之风。花的枝翻到内心就可以接上了,可见图案是一体的,这种画法叫“过墙”,是清雍正时期的一种创新画法。
过墙花卉、过墙龙都是当时非常流行的,一直影响到清代中晚期。到了道光时期,这种画法反而变得很少。为什么蝈蝈很容易在我们古代瓷器中,尤其是清代瓷器中入画呢?是因为中国文化认为蝈蝈代表官员,在吴语中“蝈”和“官”读音非常接近,所以认为蝈蝈是官的代表。比如鸡冠花上画蝈蝈,也可以称为“官上加官”,就是说有官运亨通的意思。
这是一个典型的清道光时期的民窑碗,只不过画得非常精,首先是花口,凡是花口碗,它的装饰性都大于实用性。另外画有这种带有欣赏意味的纹饰,一般都是摆设用。但这个图案决定了它不是给宫廷定烧的,因为这种图案不是宫廷传统的图案,带有很强烈的民间色彩。
底下的款识也写得非常工整。过去有一种说法叫“官古窑”,说的就是这类东西,即它虽然不是官窑,但是它的质量跟官窑的差距也不大。柳亦辰看完这件东西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东西放回到桌面上,他转过头看向司徒枫手中拿着的那件葫芦瓶。
司徒枫手中的这件葫芦瓶它的颜色对比非常强烈。我们过去在颜色搭配时,最忌讳的就是红配绿,过去有一句不大好听的话“红配绿,赛狗屁”。其实不然,审美有时候是物极必反的。
比如五彩从元代创烧以后,到了明晚期就很趋向于大红大绿的这种表现,以红、绿为主,非常鲜艳强烈,给人的感官刺激或者说给人感官的愉悦超乎想象。这件东西猛一看就是红绿彩,但实际上它上头还有两个颜色--黄和紫,这就符合了五彩的基本条件。五彩是一个泛称,不管几个彩都叫五彩。
这件东西是晚明五彩的典型代表。首先是造型,嘉靖万历时期,葫芦瓶非常流行;其次就是这种彩是单一的,不加青花,到了清代以后,五彩中往往愿意加上青花;再从纹饰来看,上面牡丹的画法--双犄牡丹,对清代康熙年间的画风产生过深远的影响。造型、颜色、纹饰,每个特点都能反映那个时期五彩瓷的特点。
看完这两件东西后柳亦辰心里面不禁有些震惊,这两件东西就是放在茗雅轩那也是极其少见的精品物件,没想到在这老光棍家里面一拿就是两件。柳亦辰推测这可能仅仅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没准儿这个老光棍家中还有比这箱子里面更贵重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其实他想的一点都没错,今天要不是因为有冷面带他们过来,还为他们说了不少好话,万大爷在刚刚和他们交谈中也能看出来这些人的品行都很正,这才拿了这五件品相还算是不错的东西给他们,其实他家里面就如同像柳亦辰猜测的那样,还有许许多多和这五件东西非常类似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比这五件的品相还要好。
孔叔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笔架山,这个时候孔叔和司徒枫两人也都看完他们手中的物件,然后各自交换柳亦辰拿起孔叔刚刚看的那件笔架山。这是一个清代中期的笔架山,俗称渡海观音,画面上有两条龙、海水,上面坐着一个观音。
从功能上看这应该是一个装饰性很强的笔架山。这种山字形的笔架山在宋代就有了,只不过形态各异。这是最典型的三山式,有三个峰,两边两个龙头算两个峰,上面的观音算一个峰,底下写着六字款“大明宣德年制”。
从青花颜色上看这件东西跟乾隆时期的非常接近。龙的形象不像乾隆时期的标准型,有一点点差异,但是观音的形象她眼角是吊着的,跟乾隆时期观音造像的面相比较接近。而且这种东西的胎跟拉坯的那种圆形的如碗、盘等都不一样。
在拉坯的过程中,胎土淘制得比较细腻,而且拉的时候有一个应力,所以就显得非常硬。而这件是一个模子活儿,模子制的胎都比拉坯的胎软,因为太硬了就没法填充模子。上面这些须状不是模子制出来的,而是后来粘上去的,工艺比较麻烦。
“哥几个看的怎么样,我都和你们说了万老哥这里绝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