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听陈时言“嘘”了一声,两人回头看去,就见窗户被人轻轻拨动,不大一会外面又是一推,窗户就打了开来,陈时言立刻做了个防范的姿势,却见外面并没有人进来,只是传来几声低低的喊声:“祁前辈,祁前辈……”那声音虽低,听在丁四耳朵里却是震得他身子一颤,那声音不是白衣还有何人?他嘴里就不由轻轻呼道:“白衣。”
窗外便立刻跳进一个人来,黑暗里虽然看得不甚分明,但丁四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白衣,一时间不由就痴住了,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白衣也被屋子里几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丁四他们三人,马上又压低声音说:“外面两人和耳房里的人都被我们迷晕了,赶紧随我走吧。”
祁老三不由哈哈大笑:“你们还兵分两路,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好,你这闺女我没白认,等我和慧姑回到无忧谷,咱们就正式认了父母女儿。”一边对三人说:“今天我是不能跟你们一块回了,你们放心,我跟慧姑没有危险,你们走吧。”说完便挥手让三人离去。
丁四和白衣苦劝半天,祁老三坚持不肯离去,两人只好作罢。这时又听窗外有人低低说道:“圣姑,咱们该走了。”
白衣看了一眼祁老三,叹口气说道:“您老人家多保重。”又低低冲陈时言说道:“陈先生保重。”想了想又说了声:“你也一样。”说完后纵身一跳,就跳到了院子里。
丁四也赶紧向祁老三作别,和陈时言一起紧跟跳了出来,前面白衣一行五人已经跃上墙头,丁四身不由己跟了上去,大概跟了不到一里地,白衣身边几个护卫不知丁四是敌是友,齐齐将白衣护住,手中兵器却对准了丁四。白衣低低对四人低语几声,四人就退到了一边,丁四也对陈时言说声:“陈先生稍候我片刻。”几步就来到白衣面前。
夜风似水,虫鸣不已,丁四和白衣相对无言。良久之后,白衣才幽幽叹道:“丁四,是我对你不住。”
丁四看到白衣眼睛里润出了点点星光,抬手就要替她拭泪,手举到了半空却又不禁停了下来,半晌才说出一句:“白衣,你莫要伤心,如我换了你,也会选了同样的路,我一点都没怨你。”
白衣泪水一下涌了出来,轻轻唤道:“四哥,咱们今生缘浅,你把我给忘了吧。”说完后硬起心肠,头也不回离去。
夜风吹拂,听到丁四耳边都是白衣“四哥”的呼唤,余音尤在,伊人渐远,丁四看前面空空的街道,叹口气转过身,和陈时言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