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虽未书香门第,但家族基业也算殷实,傍上了太白剑派的大腿,生意越做越远,一路往来,几乎任何帮派小宗门都要礼让三分,连保护费都不收,即便金陵此地距离太白剑派所在的太衡山脉数千里之遥,但声名远扬,对于宵小之辈能起到几分震慑。
张家米铺在金陵此地是相当不错的基业,来往生意众多,一年能赚取不菲的金额。并且此地距离张家本家较远,不太容易管束,只有每季度的定期检查交付,在这里做掌柜总管不要太舒服,天高皇帝远。
张三便是如此,他以前是这一任家主,也就是张善水父亲的伴读书童,他年过三十之后也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因他具有商业头脑,且对张家忠心耿耿,于是被派遣到了金陵来享福。这日子算是一天过得比一天舒坦,除了例行公事检查时要注意些,其他日子一直很舒心,他前些日子才娶了第三个小妾,这不就躺在后厢房里,被年轻貌美的小妾按摩着肩膀。
他望着一脸娇羞快低下水来的妾,心头色心一起,想到自己快五十了却膝下无子,也是时候养一个了……
只不过这时候,外面跑堂的伙计忙不迭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信不信我扣你半月的工钱?”张三眉头一跳,冷哼一声,眼前这个伙计是他远方侄子,见他聪明伶俐有几分提点的意思,等着自己老了之后,指不定位置是谁的。
“不,不是,表舅,外面来了两位公子,其中一人带着张家宗族的玉佩!说是要见您呐!”伙计战战克克道。
“什么?宗族?”张三背脊一寒,这时候怎么会突然有人来,明明距离检查才过去不久啊!难不成是自己私藏的那点油水被检举了?不可能啊……明明家主是知道这事的,看着往年情分会放我一马才是……
心头一凉,忐忑不安之下,他连忙起身,小跑去了前门大厅,刚刚跨过门槛,便见到一名青年,一名少年风度翩然的立于厅堂内,相较于其他忙碌之人,鹤立鸡群。
这不是少家主么!
张三心头一突,张家虽然并非十大世家,可对于下属管理有力,宗族之人的画像肯定发放到位,他怎么会料到,张善水这名少主会亲自来到此地,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一想到莫不是自己油水揩的太多,导致少主亲自来查……这可如何是好?就算跟家主关系再好,这可是他亲儿子动的手,
一想到这里,张三就满头大汗,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那……那个,是张善水少主么?”
“是我,你就是这里的管事?”张善水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今日可是开仓卖粮之日,你怎么不留在前堂指挥,反而跑到后院去待着?”
“这……”张三眼珠子一转,露出疲惫之色道:“小老儿身体不好,这已经过了午时,难免精力不够,所以没大事都会歇息一会儿,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了,还望少公子责罚。”
“……”张善水看了他一眼,虽然保养的不错,但眼角皱纹很深,年纪至少五十以上:“那是我错怪了……”
张三正暗暗赞叹自己机智时,却听见另一名白衣青年轻飘飘道:“张大哥,这可不是错怪。他的身体骨子可好着呢……这位老管事的身上有股胭脂香味,显然是年轻姑娘用的,怕是在后面厢房里做或者准备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时,却给我们撞破了。”
张善水闻言,目光锐利的追问道:“是么?”
张三汗如雨下,暗骂这人是狗鼻子么,一时间答不上来了。
“……我虽然常年在太白剑派习武,但对于家族里的基业了解不多,但至少账本我还是看得明白的。”张善水声音微冷道:“我之后会留在金陵一段时间,如果让我察觉到了你继续这样白日宣淫的生活,那只能上报父亲,让他重新考虑一下人选了!”
“是,是……小老儿会注意的。”张三咽下一口吐沫,暗道阿弥陀佛。
如果这个管事职位被撤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拿什么去养那三个老婆啊,万一被派遣到某个穷山僻壤里去,哭都来不及。
张三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欠身弯腰憨笑道:“少公子,您来后院里,咱们慢慢谈……您这次来的太突兀了,我实在没时间准备一下。”
“需要准备什么?”张善水淡淡道。
“一处给您住宿的庄园肯定是必须的,还有照顾您生活起居的仆人。”张三道:“总不能让少公子辱没了太衡张氏的身份呐……”
“身份不是靠着显摆能获得的,我是武者,吃得了苦头……走江湖时,有时候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早已习惯了,太奢侈反而不适合。”张善水摆了摆手:“我会自己寻找住处,不用你去操心这些小事,有些功夫,你不如想一想怎么打理米铺的生意。”
“生意?生意很好啊?”张三微微一愣,表情疑惑道。
他虽然不说,但心里有些讶异和不快,他管理这里可是足足二十多年了,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懂生意说什么大话呢?金陵城虽然遍地商机,但米铺这块大饼已经差不多被划分完毕了,再怎么发展也得不到巨大的跃升,还不如安分守己,守住自己的份额别丢。
“是么?”张善水淡淡道:“近日来,是不是销售额月月降低?虽然幅度并不明显,只有区区几石,但每月却不如上月?”
张三抬起手说稍等,他去取了几个月的账簿一看,轻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