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玕在房内换好衣服,一出里屋就看到等在外面的祁越,对方自然也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听到便知道事情不会简单,连忙赶过来寻人,此时凌玕出来,祁越一下子行到他对面道,
“你还好吧!我今天刚听说你到了府上,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接,就先听到了这等事,哎,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落了水了,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你和颜小姐的事了,只怕这后面的事,不太好处理啊……”
凌玕从下水救人,就已经将此事置之度外,礼与人命,在他心中还是分量不同的,纵然他守君子之风,却也知道不能固守礼教,此刻听到祁越的话,知道对方是为自己担心,面色沉雅的叹了叹气,“今日之事,我自会给颜姑娘一个交代,有劳祁兄了。”
祁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滋味复杂,他最为了解凌玕的人品,也几乎能想到凌玕怎么做,从亲情角度,他自然希望是帮助自家妹妹,可是从道义从种种其他方面,他也实在觉得两人不合适,心头也只好无奈一叹,顺其自然,他再也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了,有些事情真是随缘,不是人为就能改变的。
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最好的兄弟,也许他早就应该袖手旁观了,竟然现在才想透,也是可笑。
祁越拍了拍凌玕的肩膀,“凌兄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凌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大嫂也差点出事……”
听到祁越的这番言语,凌玕心中终于放松下来,一直以来。他不是没看到祁越的期待,只是他不想为了拉拢兄弟,就去做出为人不齿之事,何况他对祁珠实在没那份心思,君子之交止于礼,除了尊重,恐怕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今天祁越能说出这番话。他就知道对方心里也放下了,更为自己有这般好友而心悦,随后将今日所见说与了祁越。
原来今天凌玕到祁府来得早。一来下人就去通报祁越了,凌玕心情愉悦,走得就慢了些,路过桥边。还不由得赏了会儿风景,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桥另一边穿了一些嘈杂之声。
石桥不是很陡,凌玕稍微走两步就能看到另一边的情景,一个熟悉的身影率先闯入眼内,宝七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正对着面前的丫鬟说些什么,宝七对面,还站着一位没见过的女子。看打扮是个大家小姐。
那女子面对宝七而立,正好能看到凌玕这边。凌玕不知道对方没有没有看到自己,他只注意到宝七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犹豫间想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突然就看到一幅令人心惊肉跳的情境,短短数秒,画风瞬息万变,凌玕顾不得其他,连忙跑过去,身后的小厮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少爷已经急匆匆的跑远了。
再到后面,凌玕救了落水的颜若文,也就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了,祁越听得皱皱眉,“事发突然,只是委屈了凌兄,来我这里,却要你下水救人,没想到那桥,也如此危险,以往,还从未发生过落水之事。”
祁越的话没说完,就有下人进来通报,原来那下人是方才祁越派去打探事情经过的,现在打探到具体细节,赶紧过来汇报,祁越见凌玕再次,正好一起听听,也就让那下人直接禀告了。
那下人打探的细节不甚具体,但是大体情况还是了解了,说完后也有些心虚的躬了躬身子,毕竟此事还涉及大小姐,处理不好,他也容易跟着遭殃。
祁越和凌玕听完汇报,都有些无言的蹙了蹙眉,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为祁珠的一根朱钗,虽说此时责备祁珠实在牵强,可这源头却又让人无法忽略,尤其是听说湖边遇蛇,慌乱中颜小姐被推下水之事时,明明听起来没错,祁越还是感觉到哪里不太对。
祁府,这是他的家,府中他自打小都很少有蛇,怎么就这会儿出现了蛇,祁越从来不是扣细节的人,但是对于不太符合逻辑的事情,也还是会免不了多想一下,何况此事还关系到诸多人,想了一想继续道,“你先下去吧。凌兄,我们去桥边走走吧。”
凌玕诧异祁越的邀请,在他的所见所闻,这些事的确只是一场意外,可是听到祁越的邀请,心中微微思虑,好像想到了什么,跟着祁越一同出发了。
两人到出事的桥边时,一时间有些惊讶眼前的情景,几个家丁站在湖边,好像在守着什么一样,又好像什么也没做,祁越和凌玕对视一眼,走到桥边那些下人立刻行礼。
祁越微一蹙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一个下人站出来道,“回二公子,大少奶奶在这边出了事,大少爷不放心,派小的们过来查看并看守,好像是桥上有什么东西,不能破坏。”
祁越眉心皱的更深,凌玕都跟着眯了眯眼,两人负手向前几步,朝着桥面缓步走去,一只脚刚踏上桥面,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脚底下的路一片光滑,好似洒了一层油一般,若是不知情直接踏上去,定然会直接失去平衡,此处临湖临水,很大的可能就是要掉下湖了。
凌玕心中沉了又沉,祁越也跟着面色非常不好看,看了身边的凌玕一眼,对方文雅的面庞第一次透出了如此深沉难测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祁越很是气闷,甚至为自家出现这种陷害之事感觉丢脸,他沉着气分外不虞,“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没想到祁府,竟然会出现如此阴险歹毒之人,实在是家门不幸!”
一路凌玕言语颇少,最后顺着路程,朝着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