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遍圣旨,祁容无声的再次收好,目光淡淡,想到方才注意的内容,心中略冷,浅声道,“王妃去哪儿了?”
门外立刻有下人回应,“殿下,王妃去上香了。”
听到这里,祁容无声的叹息一口气,回来这两天,宝七派人查找花惜的事情他都清楚,他也明白宝七对花家人的感情,因此也派了人手,辅助宝七。
这几日变故频发,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曾料花惜的失踪,还是脱离了掌控,看来曾经不曾出现的,现在,还是会改变轨迹。
不过花惜的失踪,的确疑点颇多,祁容还是另派人手,继续追查。
放下圣旨,想了片刻,祁容便起身出了房间,直奔着宝七上香的方向而去,只是这次,身后跟着数位随从,垂头不语,举止得体。
临近房前,随从正要唱喊王爷到,祁容伸手阻止,正好看到身影一晃,宝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本来便偏娇小的身材,短短数日,居然更瘦了,恍惚间一个侧影,祁容只觉心中一热,想把对方拥入怀。
宝七刚出门,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容,眸色一怔,很快恢复过来,无声浅淡一笑,上前欠了欠身,“王爷。”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一声王爷,莫名喊的祁容心中微钝,让他感到他们之间,多了层摸不到的距离,赶紧上前扶住宝七,入手的人儿,却比看上去更加瘦弱。
……
“真没想到这王妃长的居然这么美……”
随着祁容等人远去的身影,跟在最后面,第一次见到宝七的几个丫鬟不由的小声私语。
“……那是自然,不过我听说,王妃以前,是一个农家女子,嫁给王爷冲喜的……”
那丫鬟说完,赶紧看了一眼周围,显然也知道私下多嘴主子犯了忌讳。
不过她这句话还是引发了其他人的兴趣。
“……冲喜?”
“嘘……这件事还是别声张的好……”
“……出身不好,可是样貌美啊,咱么还是少操心……”
“咳!”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一个咳声响起,惊了几人一跳,抬眼便看见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对方一个字没说,几人已经吓的赶紧低头,动作迅速地离开了。
芸儿看着几个仓皇的身影,眸色深沉,府里的下人都是皇上御赐的,按理说应该谨言慎行,十分懂规矩守礼节才对,居然在背后言论主子,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
不过这府里的下人既然都是御赐的,她也无法逾矩直接处置,芸儿皱了皱眉,还是朝着刚才的方向行去了。
宝七随着祁容回房后,由着下人宽了身上的披风,便径直朝着内间而去,祁容扫了一眼候在一边的丫鬟吩咐道,
“都退下吧。”
祁容进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宝七,正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眉目清浅,似蹙非蹙,冲淡了眉眼间的明艳,反倒多了丝捉不住的愁绪和浅淡。
小窗微开,怔怔的望着窗外,连祁容进来望着她,都没能察觉。
宝七的模样让祁容心里没由来的心疼,转身又拿起方才放下的大氅,走到宝七身后给她轻轻披上,
“窗边风凉,你近日瘦的厉害,小心些。”
祁容的动作和言语唤回了宝七的思绪,让她垂目望了一眼披风的一角,想到近日种种,身边人掌心的温暖和力量,透过衣物传到肩膀处,让她再次怔望着窗外,铺着浅雪的初冬景色,还透着陌生,
“还会变吗?”
祁容也被宝七的话说的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明白对方的意思,揽着宝七的手臂加大了一些力气,朝着自己怀中的方向又靠了一些,说不变是假话,他不愿欺骗宝七,更不想再隐瞒什么,深吸一口气,
“会。”
宝七浅淡的面色微微一动,扯出来一个说不清的浅笑,直戳祁容心头,
“是啊,帝王天下,岂有不变。”
“七七……”
宝七唇角的弧度变成了苦笑,还是那般望着窗外,一只鸟扑棱棱的飞了过来,跳了半天没找到食物,又扑棱棱的飞走了,徒留一层薄雪,覆盖着枝干交错的大树,还有不远处幽然飘香的腊梅。
走到这一步才明白,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差的太远了,他们之间,也许,的确需要认真的聊一下,可是现在,宝七望着外面,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这片刻的宁静,也不想破坏打扰。
而此时的祁容,却更加坚定了自己思虑许久的事情,无论前方多少巨浪云波,他定要许她盛世安宁!
这一夜,祁容睁着眼,静静地看着身侧的轮廓一整夜,连对方的每一个呼吸,都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他不知道,睡在他身边的女子,即使合着眼眸,却直到天微微亮,才浅浅入眠,当然,这也直接导致了第二日精神不济的后果。
突然赐封王爷,寻回皇子,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同样被震惊的,还有交战中的其他国家。
赶回曼罗平息战乱的钟陌,刚刚收到贺兰传过来的消息,圣女已寻,身份已定,宝七的出现和确认,让刚刚攻下曼罗击退麦丘的钟陌,心中的坚韧和信念更甚,早已顾不上身上的多处伤口,立刻赶去了当年王后的丘冢,圣台后,林立着历代以来身担重责的圣女冢牌,最后一位,便是钟陌的母亲,当年的王后,为了保护他和妹妹,为了族人,在那场混战中丧失了性命。
只是这圣女的消息刚刚传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