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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七觉得身子发沉,又有些冷,明明听到周围有几分隐隐的声音细细索索,却总是听不太清,等她好容易凝聚起精神,那细碎的声音又消失了。
她最近总是累得厉害,现在单是闭着眼半恍惚间,都觉得昏沉,隐隐约约多了许久,一双淡淡的凤眸才终于半开半合,缓缓的打开了些许。
“王妃!王妃醒了!”
一声急促轻微的细呼响起,带着宝七熟系的音色,很快浮现出宝七对应上的脸颊,
“芸儿……我怎么了?”
“王妃,王妃您终于醒过来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宝七只看到一张带着担忧、紧张和欣喜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睡了一觉好多了,但还是感觉有些乏力,宝七动了动胳膊,想撑起身子来。
“阿七!感觉怎么样?可还难受?”
宝七刚刚一动,另一个声音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已经冲了进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快速的冲到床前,轻揽住她刚要坐起来的身子,满面焦急。
宝七顺从着祁容的姿势动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力,
“我没事,我是晕倒了么?”
祁容安抚的摸了摸宝七的头,
“最近天凉,你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说着,祁容使了个眼色,守在周围的下人立刻全部退下了,芸儿也跟着躬了躬身,朝着外面行去,贺兰犹豫了一下,担忧的看了一眼宝七,还是跟着出去了。
宝七自是能看出问题,在祁容怀里无声垂眸,唇色浅浅,好似早就料到了什么,却并未确定一般,竟扯了个苦涩的笑意,
“我的身体,怎么了……”
祁容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望着她近在眼前,却苍白虚弱的面颊,缥缈间竟感觉对方要离自己远去,手臂间得力度又大了一些,深吸一口气,隔着发丝吻了对方一下,语气间是无尽的轻柔和安宁,
“阿七,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果然如此。
最近一个月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成真了。
可心里,还是长出了一颗小小的嫩芽,里面孕育着浅浅的期待。
宝七一笑,抓住了祁容揽住自己的手,低头瞧着自己的肚子,浅浅的幸福和向往,盖住了所有其他的心思,
“孩子,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几个月了?”
“公孙说还不到三个月,你身子弱,还要多小心一些,已经开了安胎的方子,你只要好好调养便是。【.aiqux】”
“是啊……是要好好调养……”
没有想象中的反应和多虑,宝七安宁的幸福感,让祁容更多了几分向往,却同时更添了几许担忧。
“从今日起,夫人的饮食汤药,只许芸儿和贺兰负责,其他人一律不得经手,违令者,后果自负。”
这是祁容当王爷以来,下的最重的一道指令。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还会下更多更重的指令,却再也没有一条,能比现在的这个命令,比得过现在的分量,更让他在忧心中,却依旧沉浸在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甜甜的幸福里。
宝七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想要的孩子,终于来了,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可她又如何能责怪腹中的胎儿,来的不是时候呢。
两个月没来姨妈,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是她从未有过此番经历,第一个月的时候,一也只是以为时间延迟了,或者是其他问题,这种在以前的生活里随时可以探讨问题,也不是让她很在意,想着少来一次还能省心。
可是等到第二个月,以至于第三个月姨妈还没来的时候,省心就变成了担心,若不是芸儿心细提醒,其实她都差点忘记了时间。
只是没想到最不敢相信也最担心的一种情况,却成了现实。
后面的时间,她有过害怕,也有过犹豫,甚至以身试验,在和祁容云雨之时,都格外投入和频繁,那种小小的罪恶,让她感觉对不起这个尚未确定的孩子,却一次又一次的等待着,那个三个月不许行房的腹痛。
宝七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现在甚至都有些害怕,自己为何会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若真是没了这个孩子,她定然是众生都活在愧疚当中。
她不信天,不信命,可这一次,她真的要感谢老天,感谢命运,对这个孩子的眷顾和怜爱,以后,她定是要用生命,来守护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安胎药果真还是有效果,宝七这两日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连食量都比以前大了些,许看的芸儿和贺兰频频对视还有什么比王妃的身体更重要呢。
“我吩咐你的事情,如何了?”
午后的阳光透着温暖,似乎连冬天都被它暖到了,宝七坐在屋子里,看着从窗子里透进屋的斑驳光线,低声的询问着面前的人。
贺兰望着面前的女子,不带丝毫犹豫的欠了欠身,
“回王妃,最近一直在准备,有部分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皇上赐婚的时日,是何时。”
贺兰不知道宝七为何突然转了话题,询问此事,想了一下还是仔细道,
“……下个月二十八。”
宝七状似散漫的虚看了一眼,
“下个月,二十八……还有不到两个月,差不多了……”
贺兰眉心带着一股浅忧,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