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透着湿意,从窗户里飘进屋来。
宝七放下手中的兵刃,想了想,唤了贺兰进屋,“最近城内,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现在过往的商队较多,王上在城门口加强了盘查,不过对方应该也发现了戒备较严,还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宝七沉了沉气,“这个地方,不知道还能住多久。”
“夫人……”
贺兰猜到宝七的心思,忍不住唤了一声。
“是他在找我么?”
宝七低声自问自答,又拿起了身边的兵刃,
“可是又是谁,要杀我……”
宝七带着疑思和猜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刚来这边时,那个遇到暗杀会惊慌失措的人了,宝七沉着心思,几乎把所有可能的人都猜了一个遍,脑中又时不时浮现出那个人寻过来的可能,
“兰儿,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自从上次遇到了刺杀,宝七便派贺兰和齐国联系,让凌玕那边帮忙确认,最近齐国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人马出入,只是她也不知道,这能有多少效果。
贺兰低了低头,“凌公子那边,还没有消息,只是……”
“何事?”
宝七见贺兰有些吞吐,径直问道。
“凌公子好像猜到了什么,一直询问到底寻找什么人,凌公子刚刚传来消息,他要再来曼罗一趟。”
宝七一怔,没想到凌玕如此认真,这让她更为内疚,只是她在京城,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此次让凌玕帮忙寻找,也是尽量遮掩,没有言明真相,现在她只希望,凌夫人不要知晓此事,伤了心神。
“我知道了。”
“夫人打算如何?”
贺兰不放心道。
宝七望了一眼窗外,心情复杂,春雨微微大了一些,来的恰到好处,
“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
“等一下。”
贺兰刚要出门,被宝七又喊住了脚步,只见宝七目光从窗边移过来,思虑良深道,
“给穆先生准备一间上房,派人去镇上帮穆先生取来所需的用品,下雨了,不要让穆先生每日来回奔波了。”
贺兰立刻会意,领命退下,“是。”
宝七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和城镇的往来,隐藏行踪,尽力低调。
……
“皇上,南燕国派使臣来信。”
“呈上来。”
皇帝看完手中的书信,下位的大臣再次上前道,
“皇上,这是北漠节度使派人送来的礼单和书信。”
这次皇帝只认真看过书信,随意扫了一眼礼单道,
“北漠倒是颇有诚意,我记得他们的这位汗王,当初一直力挺燕国。”
躬身的大臣开口道,
“所谓审时度势,眼下我齐国发展最盛,又是混战中最大的胜方,北漠偏远,自然要臣服我大齐。”
皇帝面色沉稳俊雅,只是放下书信道,
“修生养息,安民立命才是根本,和各国的通商条约,季爱爱卿可有想法。”
季均立刻将自己近几日拟定好的几个思路陈述开来,近两年各国逐步开通商路,却尚未签订统一的条约,虽说是太平恢复年间,却依旧容易滋生不法之徒,因此各国在互送书信的同时,也表达了需要及时签订条约的意见。
当然,其中态度最为强势的,当属曼罗,说到曼罗,皇帝和季均交流完条约,也跟着提上了话语。
“现在的曼罗王,当年曾亲率兵士以少胜多,先平了国内的麦丘族,又在四国战中绝地反击,在劣势的情况下击退了燕国的兵力,在平战中给自己夺得谈判的机会,不可谓不强势而颇有雄才。”
“此次信使中,也唯有曼罗没有单派使臣,只在上次通过一次话,据传当年曼罗迎战,还是这位曼罗王苦寻多找,找回了曼罗的圣女,在征战前祭祀,拯救了全族,这才反败为胜。”
齐容听着季均的回禀,在某个地方定了一下,
“圣女?”
“传言曼罗这一代的圣女本来失踪了,曼罗王亲自把她带回去,破了曼罗的诅咒,只是后来,再也不曾得到过这位圣女的消息。”
齐容略一沉思,只在心里计量了些什么,稳声吩咐道,“无妨,曼罗不来,我们派人前去便可,我大齐既与他相邻,便定然免不了互通。”
季均禀道,“只是微臣听说,这位曼罗王十分狂傲,不知圣上要派何人前往。”
皇帝敲了敲自己的手背,微微沉眸,望了一眼堂下的季均,缓缓吐处两个字,
“凌玕。”
季均心中万分诧异,面上也忍不住惊了一下,“文儒公世子?”
对于这位皇帝之前的经历,朝堂百官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即使如此,也无人敢对此微言半句,皇帝看起来温厚宽和,三分严厉,七分温雅,而实际上皇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足够证明他的手段,尤其是当年双王争位,皇帝能生生把一个几乎定下来的太子打败,拉下皇位,还能名正言顺的登基,自然不会是看上去那般宽和。
此时季均听他说起凌玕,脑子里自然闪过当年祁家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和凌府的往来,心里转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还是尽量委婉道,
“凌公子虽是文儒公世袭的世子,但他从未入仕,不知圣上可是已有计划。”
皇帝好像也没有在意季均的话,反倒认真解释道,
“凌玕才名誉满天下,颇具文人儒雅之风,与曼罗王相对,必是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