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事情了?”
“回禀皇后娘娘,大约……大约有一个月了……”
跪地的奴婢小心翼翼。
还拿着笔的手骤然一顿,一滴浓墨染透了宣纸,上官气的手都有些发抖,一把将笔拽在地上,正好磕到跪地宫女的额头,黑黑红红一大片,却坑都不敢吭一声。
“人都消失一个月了,居然现在才发现,一群废物!废物!”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没用,皇后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上官一个月之前便听闻宝七一直在自己宫内养身体,许久未出昭阳殿,本来她还以为是那毒开始起作用,让她白白高兴这许久不说,居然还让那贱人摆了一道儿,出宫去了,上官怎能不气,简直歇斯底里,
“给我查,马上给我查!给我彻查出来,那贱人,究竟去哪儿了!”
跪地的宫女连连请罪,
“娘娘恕罪啊,不是奴婢不查,是哪昭阳宫戒备森严,连贵妃娘娘出宫都几乎没人知道,查到这个消息,便已经将近暴露,若要再查下去,实在是安插不了人手,那昭阳宫现在,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啊!”
“你说什么?查不了?”
上官几乎要被她给气笑了,勾着唇走到这宫人面前,弯弯的红唇,唇角,却结冰碴子,缓缓开口,
“既然查不了,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那宫女吓的眼珠子暴睁,呼吸都快停下来了,哆哆嗦嗦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来人,带下去。”
“娘娘……娘娘……唔……”
处置了没用的下人,上官死死盯着一处,轻轻折好手中的纸,周身都似冰霜一般,
“来人。”
“将这封信,送到相国府。”
“是,奴才遵命。”
刚刚出去办事回来的紫鸢,也是刚刚得知宝七离宫的消息,震惊之余,被上官责备一顿,也免不了一场请罪,不过上官倒是对她宽容些许,只是在这偌大的宫殿内,吩咐了些许,这才让对方退下。
紫鸢闻言,连连奉承皇后娘娘高明,谋略无双,噙着笑退下办事儿去了。
对上官而言,她虽然具体猜不透宝七出宫为何,但是这件事儿她不知道还好,既然她知道了,这个小小的口子,她就一定要给撕大,而且还要撕到最大,皇上对她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她一天在后位,这天下的颜面,就一天要给她,而不是给那个人!
最近几日贺兰一直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比如刚才,她一路行过来,有几个宫女太监,见到她盈盈欠身行了个礼,宫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底下,还藏着说不出的意思。
对了,就是这里,贺兰发现最近给自己欠身的人越来越多了,按照份位,有些相识的小宫女小太监,的确是要给她行礼的,但是因为她脾性孤冷,又是御赐可配武器,其实宫里的太监宫女,敢跟她行礼的人并不算多,即便是遇上了,也只是轻轻一欠身,赶紧溜了去。
当然了,贺兰也并不在乎这些。
可是这几日,这些人的太多,就好像全都变了一样,改变不算大,可若是仔细观察,却有让人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那眼神儿,就好像贺兰知道什么最新鲜实效的八卦却不给大家分享一样,贺兰一怔,是了,那眼神儿,那些偷偷瞥过来的眼神儿,可不就是探索。
贺兰总有种被人视奸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尤其是她领着齐衡儿一路走的时候,这种感觉,不好到了极致。
这一日,贺兰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抓了个窃窃私语的太监宫女,凛声质问他们在说些什么,那太监宫女本想推脱,岂料贺兰根本不吃这套,她本就气势强一些,又会武功,冷冷一笑,只言既如此,那便只好请皇上过问了,在宫内胡乱言语,罪罚绝不会轻。
那俩人本就是听来的风言风语,哪里禁得住这般吓唬,很快就被贺兰质问出来,一个说贵妃娘娘出宫养胎,一个说贵妃娘娘久病不起,究竟哪个是准确的,他俩也不知道。
贺兰听得心头一麻,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安,怒斥道,
“哪里来的谣言,造谣贵妃娘娘玉体,是想寻死么?!!”
那人吓的连连跪地求饶,
“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宫内都要传遍了,只说贵妃娘娘整整一个月不出门,只怕是不……不是奴婢说的,不是奴婢说的,还有人说其是贵妃娘娘是出宫安胎,怕在宫内遭到皇后娘娘毒手……这,这都是他们穿出来的,他们还、还把此事做了赌注……要、要……”
“你们胡说!母后明明没有重病,母后没有重病!”
不知何时到此的小皇子突然出现,一脸的急切悲愤,指着面前的两个人愤然辩解。
贺兰大惊,急忙拦住齐衡儿的话,怒斥道,
“你们先退下去了,若再敢乱言,等着宫罚大刑,决不轻饶!”
两人不停地喊着绝不再犯,落荒而逃。
齐衡儿还在那里委屈又愤愤不平,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交给父皇,他们胡言乱语,说母后重病,还造谣母后要生孩子,为什么要把她们放走!”
贺兰沉了沉气,扫了一下四周,低声道,
“皇子息怒,不是贺兰放他们走,是单单抓住他们,也没什么用处,既然宫内都传遍了,那我们就要把事情从根本上解决,他们也只是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