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放你走!”冯清如噙着泪,悲伤地说道。
说到离开,李奕却猛然掉转过头,直勾勾地瞪着冯清如。他面红耳赤地瞪着冯清如,忍着泪,一步一步地逼近,嘴上还恶狠狠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玩偶吗?一个你玩够了,就可以随意舍弃的玩偶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你可能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所以才这么说!”冯清如一边战战兢兢地往后退着步子,一边拼命地摇头辩解。
“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想要把别人的想法都猜个清楚!我告诉你,我心里想的什么,你根本就猜不透!”李奕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个傻女人!你个傻傻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赶我走?
李奕流着两行热泪,伤心地逃去。
巷道中,忽然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冯清如。
她含着泪,一屁股瘫坐在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闷,捂面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冯清如质问着自己。
她也是伤透了心。
冯清如这一坐,便就待到半夜。只等着宵禁了,冯清如才心不在焉地回到长乐宫。
回到长乐宫中,四周黑漆漆一片。整个宫中,只留着两盏孤灯,为人引路,而红鸠与王遇正站在宫门口,等着迎她。
冯清如进了宫,首先左右各扫了一眼,但是四下里,却并没有发现李奕的身影。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红鸠看着冯清如红肿的双眼,泪痕阑干的面容,不由得凑上去,关怀地问道。
本来还和王遇想先回来,给他们留下独处的时间,这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哭成这个样子?
红鸠心底纳闷不解。
“郡主!李宿卫呢?”王遇跟着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或许,走了吧!”冯清如说着说着,泪水又要涌落下来。
看来,两人是吵架了!
红鸠与王遇会心地看了一眼对方,一下子皆明白了。
“这大半夜的,李宿卫不能走!他啊,肯定是在宫里什么地方!我去找找看!”王遇机灵地说道。
冯清如没有阻止,也没有答应,只是伏在红鸠的肩头,鼻头红肿的像颗红樱桃。
王遇心领神会,与红鸠使了个眼色,便悄悄地离开宫去。
王遇走后,红鸠扶着丢了魂似的冯清如进了房间。她一路搀着冯清如走至床边,而后扶着她坐下,帮她脱下了鞋子,让她安心地躺下。
“楚楚怎么样了?世子送她回来了没有?”冯清如躺在床上,仍然不忘了关心冯楚楚。
她坐在巷道,并没有遇见拓跋靖。
“早就回来了!估计啊,正在做梦呢!”红鸠打趣地说着,想逗冯清如开心。
“哦!那就好!”
可能他走了别的道,回去了。
冯清如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郡主就好好休息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红鸠撩着冯清如鬓角被风拂乱了的发丝,温柔地劝抚道。
“嗯!你也去睡吧!我也想睡了!”冯清如强作坚强,莞尔一笑道。
“那我出去了哈!郡主要好好睡觉,不准胡思乱想!”红鸠梗着头,古灵精怪地说道。
“嗯!”冯清如又点头,浅浅地笑了笑。
红鸠应声起身,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冯清如,最后掩门离去。
她说是去睡觉,但她哪里能放心,现在只是站在门外,悄悄地留意着门内的动静。
门内,冯清如躺在床上,睁着大眼,回想着李奕今天的话。
猜不透?到底是什么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啊想,怎么想却都想不明白。
……
冯清如回长乐宫两个小时前。
李奕伤心欲绝地留下冯清如,心里乱成一团。他左右难安,取了一壶酒,便溜到了赏荷亭中月下独酌。
“我说我笑你太狂,爱恨情仇淡如常。清明若是不相认,儿泪从此远衣裳。啊!~好酒!”李奕屈膝独坐在亭中的栏杆上,自饮自叹,人未醉,心却已醉。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掌声。
李奕闻声看去,借着月色,却发现是拓跋靖站在亭外。
他还没来得及戴上面具,拓跋靖却已经走近上前。
“好诗!好诗啊!”拓跋靖拍手称赞,继而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李护卫这首藏头诗,会不会太明显了点儿?”
这拓跋靖见到李奕,却是一点也不惊异。
李奕“哼哼”了两声,白了拓跋靖一眼,不理不睬,而后装作从容不迫地灌了一口酒。
“我爱清儿!这对太后的情意,表达的,也够直接了!”拓跋靖一边赞不绝口地说道,一边又纳闷地说道,“不过,李宿卫怎么不直接对着太后说去?”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管这些做什么?”李奕跳下栏杆,坐在桌前,借酒狂言道。
“啊!这要是别人啊,我自是不管!但是,你不同!”拓跋靖一边饶有深意地说着,一边漫步走至亭中,坐在了李奕的旁边。
“我?不同?我有什么不同?”李奕灌了一口酒,轻蔑地笑道。
“因为你爱的是太后!”拓跋靖微挑着嘴角,露出一丝奸邪之笑。
“我爱太后又怎样?难道,你是想向陛下通风报信,说我对太后~图谋不轨?”李奕又“呵呵”冷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