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冯楚楚又叹了口气。
这次,她坐起了身,起身走下了床。
她坐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忍不住瞥向窗外的李奕。
窗外,李奕挺立的身姿,映在白纸窗前。他一动不动,背对着窗,似乎也像她一样,在惆怅。
冯清如看着李奕孤独落寞的样子,忍不住起身想要上前去和他说话。
她走到门前,却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又转回了身。
门外,李奕听得一清二楚。
他像是放大了听觉,哪怕是冯清如的一个叹息,哪怕是她一个轻轻地脚步,他都听得仔仔细细。
她又走了?
期待着与冯清如见面说话的李奕,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声。
“啊!~~~啊!~~~”
厢房处突然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
“吱呀!”门跟着开了。
“什么声音?刚才是什么声音?”
冯清如猛然打开门,急切地问着李奕。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楚楚郡主的声音!”李奕认真地看着冯清如,眼中满是似水的柔情。
尽管是出乎意料的事,但冯清如至少跟他说话了。
“楚楚!?”冯清如狐疑地皱了皱眉。
“太后!太后!快来救我!”
厢房处又接连传来一阵呼救声。
“真的是楚楚!”冯清如听出冯楚楚的声音,奇怪又诧异。
楚楚怎么了?为什么要求救?
冯清如的心里止不住地揣测。
“去看看!”
来不及等着李奕回答,冯清如急匆匆地奔着厢房寻去。
既而,李奕也随着寻去。
冯楚楚所住的厢房属于长乐宫的静雅之所,离长乐宫近,但平日里并没有人住,步行的话,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过了几分钟,冯清如与李奕来到厢房。
厢房院前,长灯不眠,灯下,百花缭乱,缭乱之中,却站着一清净男子。
“抱嶷?”
“抱公公?”
冯清如与李奕打老远便瞥见这花丛背后站着的男子。
“他怎么在这?”冯清如抬头看着李奕,纳闷地问道。
李奕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他又瞥了一眼抱嶷,看着抱嶷貌似在等待的模样,揣测着说道:“既然抱公公来了,那陛下~肯定也来了!”
“嗯!有可能!我们去看看!”冯清如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两人便一起走上了前去。
“太后!”看到冯清如,抱嶷首先喊了一声。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房内的两人听见。
“里面什么声音?哀家刚才~好像听到楚楚叫哀家了!”冯清如看着紧闭着房门的厢房,轻柔地问着抱嶷。
“哦!太后!陛下和郡主正在里面谈心呢!”抱嶷认认真真地回复着冯清如。
这谈心还能用得着求救?还用得着关门?
冯清如疑惑地看了看抱嶷,继而大模大样地说道:“那哀家进去看看!”
“太后!”
冯清如刚抬起脚,却被抱嶷突然拦住。
冯清如疑惑地看着抱嶷,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后!陛下在里面!要不然,奴才先去通报吧!”
抱嶷守在门外,早已听到房内的动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抱嶷比谁都清楚。抱嶷现在努力阻拦,也只是想为拓跋弘拖延时间,不想让他们母子见了面难堪。
“不用了!陛下应该知道哀家来了!”
冯清如白了一眼抱嶷,徐徐走向房去。
抱嶷这点伎俩,还能瞒得了她?
顷刻,冯清如与李奕便走至了房门前。
“吱呀~!”
冯清如伸手推开了门,门前正站着面有余红的拓跋弘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冯楚楚。
“太后!”
“太后!”
拓跋弘与冯楚楚怯生生地一一行礼。
冯清如与李奕徐徐地走至房中,站在两人面前,细细地打量起来。
拓跋弘眼神深邃,看起来沉着,却似乎掩藏着什么。
冯楚楚胸前斜开,红肚兜半露一角,发丝凌乱,脸上还夹杂着没有干透的泪水。
“楚楚怎么哭了?”冯清如站在冯楚楚的身前,蹙了蹙眉,关怀地说道。
看到这,她已猜了个大概。
拓跋弘抬头看着冯楚楚,眉头紧锁,有些担心,又有些关心。
冯楚楚也慢慢抬起了头。
“太后!”冯楚楚委屈地夹着哭腔,还未干透的泪水,又汹涌波涛般的奔腾下来。
忽然,冯楚楚一把抱住冯清如的脖颈,委屈辛酸地哭道:“陛下他,陛下他……”
事情已经百分百地确定!
“弘儿!你是不是欺负楚楚了?”冯清如看到冯楚楚伤心落泪的样子,有些气恼。
虽然她知道拓跋弘喜欢冯楚楚,但是她并不支持拓跋弘这么蛮横着来。
拓跋弘听到冯清如气恼了,心里有些着急。他抬头想要力驳,看见冯清如犀利敏锐的目光后,却又胆怯的低垂下了头。
他底气不足地说道:“太后!弘儿,弘儿只是喜欢楚楚!”
“那弘儿只要喜欢,就可以随便这么做吗?难道弘儿就没有考虑考虑楚楚的感受吗?弘儿是真心喜欢楚楚吗?”
冯楚楚松开冯楚楚,一连着三个反问,却将拓跋弘直堵得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拓跋弘终于抬起头,躲躲闪闪地瞥着冯清如的眼神,支支吾吾地开始说话。
“太后!朕……朕也是迫于无奈!”话音刚落,拓跋弘的眉头却紧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