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正苦练拳法多年,实战经验也极为丰富,哪怕已经处于不利局面,也是心志坚硬似铁,不会轻易俯首认输,一口气须臾不敢散去,腰杆一挺就想闪身后退,回力再来应对。
不过苏子语已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身形突入如影随形,以更快的速度几乎同时闪至身侧,右腿破空若巨斧横劈,一扫而过。
令人心悸的筋断骨折声响起,童正闷哼一声,高大身躯在半空中打横翻滚几圈,重重摔在了软垫上。他功夫确实练得到家,马步更是扎实,拳桩硬是勉强撑住不被打散,可是苏子语动作实在太快,已经超出他的反应,中了这一记全力扫腿。
“怎么可能!”
场外的吴总等人全都惊得一震,苏子语和童正这几下交锋,快到目不暇接,从童正扫肘占得先机,到苏子语两下提速,不过呼吸间的事情,胜负就已经分出,实在超出他们想象。
“好可怕的力量和速度,人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爆发力!”袁韵口中喃喃,甚至手指已经深深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她见过童正的身手,知道这年轻人在洪通悉心教导下练拳多年,气力雄浑、钢筋铁骨,信手一拳足以开碑碎石,马步更是落地生根,却经不住苏子语一拳一腿,眨眼败下阵来,连手臂都被扫断。实在是苏子语的气势太可怕了,这样凶猛的威势,换个人根本没有动手的胆气,光是看着就已经恐惧认输了。
“童教练!”“大师兄!”
“别动!”
围观的武师纷纷冲上去想要扶起童正,却被他一声喝住,艰难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左臂更是软绵绵垂下,哪怕他马步强、筋骨硬,也被苏子语一腿扫断了胳膊,甚至肋骨都隐隐作痛,搞不好骨裂了,也亏得他性情高傲刚烈,换做旁人早就痛得站不直了。
“早就提醒过你,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吃点亏也好,玉不琢不成器。”洪通摇头叹气,背着手缓缓走上前来,一番话说得童正垂头不语。
他说话之后,立即成了全场焦点,“馆主”呼声不绝于耳,苏子语陈冬等人立即明白对方的身份,陈冬他们还好,看到苏子语几下解决掉不可一世的童正,都是面带喜色、握拳振奋,对他信心大增。
苏子语却大感讶异,光看举止打扮,洪通除了浑身上下干净整洁些,简直活脱脱就是个刚从田里出来的老农,丝毫不起眼,但在他心眼感应中,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样子。
如果说四平大马下的童正若老树盘根、难以撼动,而这位洪通洪馆主,哪怕慢悠悠迈步,在心眼中都找不出一丝破绽,通体气劲圆融,双足踏地,简直就像一座巍峨高山横亘眼前,不需要任何动作就压得人难以生出对抗之意。
“年轻人,好身手,容我问一句,你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洪通教训完童正,又朝苏子语走过来,面色和蔼问他。他心里是真好奇,看了苏子语几下出手,居然看不出来历。
“我无门无派。”苏子语从来就没有真把自己当武学中人,真要说起来,他都不知道空知远的出身来历。
“哦?无门无派,那你为什么来踢馆?”洪通始终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也不着恼,只当他不方便讲出师门。
这种情况也很常见,武术传承由来已久,越是渊源深厚的门派,传承忌讳也就越多。
“这个恐怕要问你的徒弟了。”
苏子语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一看童正脸色铁青,就知道对方不可能说实话,干脆自己来讲,一五一十来龙去脉,甚至他和陈冬争女、蒙面打脸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
洪通转头看看童正:“这位小兄弟说的是真的吗?”
童正很想否认,不过显然他心中对洪通的威严还是畏惧的。习武之人的恩怨,向来凭功夫说话,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只要陈冬拿自己没办法,有的是托词借口,只是冷不防凭空跑出苏子语这么个怪物,靠恐怖怪力硬吃自己的四平大马,现在输了要靠师傅出面,自然没了底气,只能无奈点头。
“果然是出息了。”
洪通哂然一笑,倒也不意外,他对自己这徒弟的秉性显然了解颇深,只是童正做事还有点小聪明,平日里总能把事情摆平,没有麻烦上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见童正承认,他转头再看苏子语:“对错先放一边,既然你来踢馆,我们就搭搭手。如果你赢了,被我徒弟打伤的人,洪氏武馆双倍赔偿,我带他一一登门道歉。若是我侥幸赢了,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你们看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条件,苏子语倒有些意外,不是觉得不满,而是对己方太宽大了些。洪通如此一说,分明是无论输赢都不再追究康远健身和陈冬他们责任的意思。
他这边还没说话,童正却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师傅!”
洪通信手一挥,立即打断:
“功夫都没练到家,就目无余子、心浮气躁,整日消磨意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万事低调,收敛锋芒,不仅为修养德行,也是为拳法长进做增益。武道高深,永无止境。拳法之道,在于内外兼修,光学招式打法是没用的,要懂得触类旁通,万般道理皆拳法,练拳首要炼心!这些话大约你都忘光了!”
这话说的真是打脸啪啪响,苏子语和陈冬听得解气同时,也为这位洪馆主另类教徒方式大开眼界。洪通的话里意思分明就是,童正因为不能收心养性,所以拳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