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残片静静地躺在主祭手里,主祭退后一步,身后的黄鼠狼顿时围了上来。
关宗见状,两手高举,示意自己的诚意,他说:“我的目的的确是刀鞘残片,但是我来是想要跟你们做笔交易。”他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黄鼠狼身上,沉声道,“这块残片让你们觉着能显灵是因为它上面的确附着着强大的灵力,但是却并不能起死回生。”
郁煌躲在关宗背后,露出小半张脸,道:“他说得对,生死有命,你们这样也救不了他。他自己也知道阳寿将尽。这刀鞘不是什么法宝。”
“交易?”主祭生涩地说,“你、要进行、什么、交易?”
“我能给他续命,但是也不能长久。”郁煌道。
“续、多久?”
“大祭。”躺在地上的黄鼠狼伸手想要制止主祭,“不必了。”
主祭抬手打断了黄鼠狼,目露凶光地看着郁煌,又问了一遍:“续、多久?”
“一年。”郁煌伸出食指。
“一、一年?”主祭眼底出现犹豫,他低头看了看病弱的黄鼠狼,黄鼠狼冲他摇了摇头,情绪上冲,激得他猛烈咳嗽起来,忽然侧过头喷出一口血。主祭脸色一变,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年。先、先救。”
“好啊!”郁煌忙点头,他从关宗身后跳出来,一众黄鼠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郁煌又退回去,商量道:“你先让他们后退一点……我再过去。”
主祭眼神一厉,道:“万、万一你们动手脚……”
“不会的。”郁煌道,“那这样吧,你点三只黄鼠狼在旁边看着总可以了吧?”
“可、可以。”主祭拿着伸手点了三只,那三只黄鼠狼身材强壮,站起来后跟郁煌差不多高,各个凶神恶煞的,放在人类世界里就跟几个古惑仔差不多。
黄鼠狼把郁煌围在中间,郁煌拽着关宗的衣角,随关宗走到黄鼠狼身边,他对主祭说:“还要你帮忙准备几样东西。”
“你说。”
“一把朱砂,三枝树根,一个稻草人,三根白色香烛,白线,稻草人难度可能有点大,你们弄点稻草来。”
主祭点了点头,说:“可以弄到。”他回头对几只黄鼠狼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后,那几只黄鼠狼便沿着来路快速地跑了出去。
等了半小时后,那些个黄鼠狼把东西全都带了回来,郁煌一个个检查过后十分意外,他问主祭:“道观里偷来的?”
主祭板着脸没吭声,郁煌想起来那几只黄鼠狼都是从太清观里跑出来的,估计在太清观里藏着个窝,不过也没准,这些黄鼠狼是太清观里的保家仙,可能还放着供台呢!
郁煌吩咐那些黄鼠狼让病弱的黄鼠狼仰卧,露出心口的位置,他把朱砂平铺在心口处,在稻草人头顶正对着的地方摆上树枝,搭成一个三角,先将稻草人放入三角处,在三个角各插了一个白色香烛,白线放在正对着头顶的一角。
郁煌口中念念有词,从口中喷出一把火来,周围的黄鼠狼见了吓了一跳,被那灼热的火光刺得倒退数步,主祭低喝了一声,想要抢前一步,却被关宗拦了下来。
这把凤凰真火烧着了三角形的树枝,但是其中的稻草人却并没有被烧灼,放在顶端的白线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爬上了稻草人的身体,一圈圈地缠绕上去,火逐渐向中间靠拢,火势却越来越小,像是被稻草人吸收了一样,等到圈内的火焰全部熄灭的时候,那根白线居然变成红色的了。
郁煌捡起缠了红线的稻草人放在黄鼠狼铺了朱砂的胸口,轻轻一拍,稻草人便融入了黄鼠狼的身体,黄鼠狼身子忽然一弹,两眼一翻,像是癫痫发作的病人一样浑身抽出不已。
“叽——”主祭黄鼠狼尖叫一声,周围的黄鼠狼都要向郁煌扑过来,郁煌皱了皱眉,还没动手关宗就将黑柄刀抽出插.在了地上。
一圈黑色波纹荡漾出去,整个地面都剧烈震颤着,黄鼠狼颤抖着身体停住了脚步,下一刻奄奄一息的黄鼠狼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精神百倍地冲主祭激动地叫了一声:“大祭!我身体好了!”
“没好。”郁煌撇撇嘴,道,“我只是用障眼法迷了鬼差的眼睛。他该痛的地方还是会痛,只不过一年内不会有鬼差来勾他的魂了。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给他治疗,没准这一年内可以把他的病治好,一年后他也就不会死了。”
“谢、谢谢。”主祭黄鼠狼激动地道。
郁煌道:“可以把刀鞘残片给我们了吧?”
“可。”主祭点点头,把怀里拥抱着的刀鞘残片递给郁煌,见他落到郁煌手里,依依不舍地还伸着手虚托着空气,叮嘱道,“这是圣物,要小心保管。”
“这块刀鞘残片是你们从哪儿来的?”关宗将刀鞘残片收进背包里,问道。
被郁煌所救的黄鼠狼眼神一黯,道:“一直存放在族中,这是族中的圣物,当年黄太.祖宗流落到四阴山,被四阴山上的道士迫害时捡到了这个圣物一直流传了下来。”
郁煌惊讶地道:“那不是很多年了?”
“是。”主祭狠狠点了点头,十分不舍地望着关宗的背包。
黄鼠狼群内一片沉寂,这气氛闹得郁煌怪不好意思的,可刀鞘残片是关宗的,他不可能让它继续留在黄鼠狼的族群内。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郁煌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快十一点了,天空中繁星点点,映照着幽翠的竹林,萤火虫从竹林里飞了出来,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