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妃和陈令如扑上前来,死死地抱住林珏的胳膊不放,两个女人哭成了泪人。
“珏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母妃就你一个儿子,你死了,母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恒王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哽咽的声音听得林珏心里发酸。
但他什么都不说,紧紧地抿着唇,双眼望着前方,不敢看母妃那张泪水打湿的脸。
陈令如哭得说不出话来,表哥对她怎么这么绝情绝性?
他哪怕喜欢她一点点也好?
哪怕他纳妾她也答应!
她都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他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她眼下只有锥心刺骨的痛楚,却什么都不能说。
姑妈肯定是心疼儿子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在哀求姑妈,岂不是让姑妈对她生了罅隙?
陈令如死死地咬着绛唇,看着一脸漠然的林珏,那泪水越发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珏儿,快把刀子给母妃!”恒王妃死死地抱着林珏的胳膊不敢撒手,示意陈令如把匕首给拿过来。
陈令如颤抖着手,从林珏手里夺下了匕首,扔在了一边儿。
恒王妃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把就抱着林珏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恻哀婉,听得林珏心里跟滴血一般。
但他倔强地跪在恒王妃面前,双眼漠然地看着前方,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陈令如见状,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恒王妃终是软了下来,“珏儿,母妃答应你还不行吗?你想娶谁就娶谁吧。”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已经疲乏了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向门口,“我累了,以后这府里的事。你看着办吧。”
望着母妃此刻略显佝偻的背影,林珏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竟然带着一些沧桑,看着已经走向门口的恒王妃。忽然道,“母妃,你知道吗?太子,也有意想娶罗姑娘!”
这句话,让正慢慢走着的恒王妃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倏地回头。看着林珏那一丝笑容都没有的脸,嗫嚅了下唇,终是问道,“你说什么?太子也求娶过那贱人?”
林珏对她母妃的这个称呼很是反感,拧了拧眉头,终是道,“母妃,是罗姑娘!”
“哈,还罗姑娘?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恒王妃仰起脸来。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全是讥笑,“珏儿,小舅子和姐夫一同去求娶一个女人,你觉得这个女人还不是个贱人吗?”
天,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怪不得女儿林环先前就说那贱人是个狐媚子,如今不仅勾了她儿子的魂,就连女婿的魂也给勾走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恒王府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呀?
恒王妃唇角扬起一抹狞笑,狠狠地瞪了林珏一眼,笑道。“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好,真是太好了。到时候,太子殿下再和这个内弟媳有一腿,那才好呢。”
“母妃。你胡说些什么?不仅是太子,诚亲王世子也去提过亲。要不是儿子先下手为强,这会子,罗姑娘怕是入了东宫了。到时候,该哭的人是你们才是!”
林珏冷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恒王妃。
恒王妃那张美丽的脸顿时就僵住了。那丝狞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嘴角就跟着抽起来。
她的儿子,果然一针见血!
罗锦心要是入了东宫,那可就是她女儿的死对头了。有这么个狐媚子在太子跟前,太子还会把她的女儿捧在手心里?
说不得,这女人再耍些手段,到时候,东宫可不就成了她的天下?
如此看来,珏儿娶了她,倒是为她女儿除去了一个劲敌了?
“你说这话,是想让我谢谢你吗?”恒王妃斜睨了儿子一眼,语气已经冷淡到冰冻。
这么说,自己和女儿还得多谢这个儿子娶了那贱人了?
“儿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母妃,本朝最优秀的三个男人都看上罗姑娘,那就意味着罗姑娘并不是你们嘴里的‘狐媚子’!她才是本朝最美男人最想娶的女子!”
他林珏何其有幸,竟然能娶得这个女子为妻?
他的母妃竟然还不买账,可知为了娶这个女子,他担了多大的风险!
这下子可把太子和诚亲王世子都给得罪了。
不过这些他都承受得起!
恒王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扫了儿子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这个贱人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那她就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不就绝了这几个男人的念想了?
母妃虽然答应了,但她临转身时眼底的那抹杀机,林珏还是捕捉到了。
他心底一颤,眸底溢上了寒意。
这辈子,他只要罗锦心一个女人。若是有人敢对他不利,就算是母妃,他也不会姑息!
身上冷冽的寒气散开来,几乎冰冻了屋内角落里立的侍女。
林珏迈步出了恒王妃的屋子,去了书房。
此时的陈令如,正坐在自己的屋里绞着一方雪白的湖绸帕子,牙根咬得死死的。
她不甘地抿着唇,实在是弄不清楚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表哥以死来威胁姑妈?
不过就是长得美了些,就能哄得表哥晕头转向的。
听说连诚亲王世子都去提亲了?
就是太子,虽然没有明说提亲,但也巴巴地放低了身段过去了。
那贱人,竟然就这么抢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