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心回头看一眼卢氏一脸灰败的模样,不由得乐了:看来她也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不是?
卢氏到底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虽然一颗心跳得噗通噗通乱响,可到底还是咬牙稳住了自己,上前就去拉扯罗锦心,恨声道,“这是你姐姐的屋子,有什么关你什么事儿?”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攥住了罗锦心的胳膊就不放,“你给我出去,安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卢氏被锦心给逼急了,不由露出了狐狸尾巴,破口大骂起来,“你个小贱人,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霸占着我们清儿的院子做什么?老太太不就仗着你作了一门好亲,就这么由着你的性子胡闹?告诉你,我也不是那等怕事儿,惹急了我,到时候我让你嫁入恒王府日子也不好过!”
卢氏怒目圆睁,死死地站在安清的帐子前,双手叉腰,活像一个夜叉一样,恶狠狠地骂着锦心。
锦心不由得乐了:这家伙,总算是现了原形了?
她如今可比不得之前执掌中馈了,没想到还这般有气势,纵算自己女儿在里头已经不堪见人,她骂人还骂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简直就一奇葩啊!
锦心啪啪地拍了两下手,嘴里啧啧有声,“哟,二舅母,你好大的本事啊,我听了可真害怕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嫁进恒王府还没有好日子过的!”
她今儿就是要让卢氏母女身败名裂,怎么会善罢甘休?
卢氏和安清两个人种下的苦果,只能她们自己品尝。别人,可是帮不了他们的。
卢氏见自己的话压根儿就没有威慑到罗锦心,不由得急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还死死地守在安清的帐子外,但那丰润白皙的面上却冒出了许多细小的汗珠。
虽说这天儿挺热,但这厢房里可是摆着冰盆的,只觉得一丝丝的凉意透人心脾,又怎么会热呢?
看样子,这是心虚的吧?
已经把卢氏看了个透亮的锦心,知道此时卢氏不过是个纸老虎,色厉内荏罢了。
她也不多话,只对着白芍和紫薇两个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侍女就一涌而上,一边一个挎住了卢氏的胳膊,把她轻轻地往前一送,卢氏就情不自禁地移开了安清床前。
卢氏大惊失色,脸上那精致的妆容几乎都快花了。
但她知道,今儿铁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只是她没想到锦心身边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粗使丫头,手腕子的劲儿竟然这么大,任凭她怎么和她们掰扯,人家都对她不理不睬,纹丝不动的。
卢氏几乎绝望了,眼睁睁地看着罗锦心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静静地站定,伸手去够那华丽垂下来的纱帐。
前世里,卢氏也是这般站在她的床前,冷嘲热讽,极尽讽刺之能事。
要不是上天垂怜,她此时怕早就已经在恒王府那个阴森的墓地里了,更何谈报仇雪恨?
看着卢氏那张惶恐万分的脸,锦心只觉得十分解气。
她轻蔑地斜睨了卢氏一眼,上前就去撩起纱帘。
纱帘薄薄的一层,几可透明。
还没打开,就能看到里头隐隐绰绰的两个人影了。
罗锦心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起来,手也不由得发抖了。
这还是头一次看这样很是不像样的画面,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能不觉得紧张呢?
屋内屋外,许多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罗锦心那双幼白细嫩的手,心里纷纷呐喊,“掀啊,快掀啊。”
那个挨了卢氏一巴掌的小丫头,此时半边脸肿起老高,她低垂着眸子,唇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
今儿她倒要看看卢氏还有什么脸面?让她打,现在可是轮到自己看西洋景儿了。
卢氏脸色惨白地盯着罗锦心的手,只觉得浑身瘫软,已经不能张嘴说话了。
罗锦心偏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一点一点地撩起那纱帐。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内看去,恨得卢氏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真是人走茶凉。
她不过是才几天没有掌管安府,这帮子下三滥就敢这般落井下石了?
她们不该上前拦着罗锦心那小贱人,不让她挑开帐子的吗?怎么反倒一个个眼睛里生花一样,恨不得跑上前去看个清楚?
屋里屋外的丫头此时最感兴趣的就是看到床上有什么奇景儿,哪里还管卢氏有没有瞪她们。
反正府里的对牌早就被老太太交给大少奶奶房氏了,她们还怕卢氏个鬼啊?
罗锦心那双雪白的素手终是把帐子给撩了起来,她还特别好心地把纱帐挂在了铜钩里,方便大家伙儿看得更清楚。
不过,她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自己被那种太过于激烈的画面给吓到了。
就在她侧开身子的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屋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看来,自己忙活了几天的心血没有白费,那药用量虽然不多,可对付安清和吴勇两个蠢猪,足够了。
她故意装什么都不懂地喊了声“清姐姐”,才把目光落在床上时,就见那床上已经是凌乱不堪了。
被褥、枕头,都被踢在了一边,安清和吴勇两个裸着身子,简直就是抵死缠绵地睡在了一处。
安清那雪白的身子上,更是青一道紫一道,不堪入目。
锦心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呵呵,昨儿夜里要不是她未雨绸缪,如今躺在床上任人围观的就是她了吧?
不过她好歹是个未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