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心就像是看出了卢氏的想法一样,轻眨一双明眸,冷凝着一张如花的小脸,冷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当初,你为了得到我爹,都嫁给我舅舅了,还不知羞耻地来勾搭我爹。只是我爹对我娘鹣鲽情深,哪里是你这种庸脂俗粉能勾搭上的?我爹娘没了,你就把那股恨意转嫁到我身上,千方百计想毁了我的清白,对不对?”
别以为她来到安国公府仅仅是住几天就算了。
她可是在暗中调查了很久了。
当年知道卢氏这点子心事的没有几个人了,连她的奶娘她都不放过,给她下了药,让她中了风。
只是卢氏没有想到的是,罗锦心可是杏林高手,几针下去,就让卢氏的奶娘张了口。
已经恨了卢氏那么多年的奶娘,一旦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替卢氏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罗锦心。
卢氏怎么也没有想到,罗锦心竟然能把她的心事给打听出来。
她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颤抖着手指,嘴唇哆嗦着,好半日,方才憋出一句,“你……你血口喷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罗锦心轻蔑地笑了,“二舅母,你要是不对我爹娘恨得那样,为何非要毁了我的名声?没有爱,哪来的恨?”
罗锦心掷地有声地说完,院内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原来二太太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竟然喜欢自己小姑的夫君!”
“看着她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心思这样歹毒,连亲外甥女都敢下手!”
这些下人以前也是在卢氏手里吃过苦头的,因卢氏执掌中馈,待下人比较严苛,所以,得罪的人必然不少。
见她失了势,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纷至沓来,也让卢氏尝到了什么是墙倒众人推。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话,罗锦心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前世,她也是这样被卢氏给陷害,最后众叛亲离,至死都没有见过外祖母的面儿。
今生,卢氏这也是自找的,不是吗?
卢氏就像是被人抽筋剥皮一样,瞪着罗锦心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有气无力地辩解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罗锦心已经对这个充耳不闻了,她走出了厢房,看也不看卢氏和安清。
大门口处,走来一个人,正是大少奶奶房氏。
她带着一个小丫头,满面含笑地进来了,打头看到罗锦心从厢房里出来,不由怔愣了下。待看到这么多的丫头婆子都挤在厢房门口,房氏不由气恼起来,呵斥那些丫头婆子。
“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儿干了吗?大姑娘都起来了,不知道服侍着姑娘?”
下人们被房氏这么一呵斥,一个个吓得忙出去,各干各的去了。
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下人们惯会看人下菜。
厢房门口的人都散了,房氏这才看清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就见卢氏已经瘫坐在地上,双目发痴,灰头土脸的样子,跟死了亲爹一样。
她还纳闷着,往里走了两步,就见一地的碎衣裳,遭了土匪一样。
跟卢氏的小丫头眼尖,往屏风后头一探头,吓得立马就缩了回来,“大奶奶,您快看。”
卢氏探头一看,立即就涨红了脸。
她看着地上已经给痴傻了一样的卢氏,冷笑道,“没想到二太太真是教女有方啊,养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来,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府里?”
房氏这是拿出管家人的款儿来教训卢氏了,看着卢氏那低垂着的头,连一声分辨都不敢的样子,心里不由十分得意。
想当初,卢氏也是这样呵斥着她的,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见罗锦心站在院子里,一张小脸冷肃着,没有什么表情。
房氏知道,现在这些烂摊子该轮到她来收拾了,她能扬眉吐气地管家,这里头离不了罗锦心。罗锦心是要嫁入恒王府的人,到时候可就是妥妥的世子妃了,如今又肯来亲近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虽然安清和吴勇两个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头的玄机很多,但她也不会捅出来。
谁让卢氏母女平日里就不是个好东西,有这样的事儿,也不算委屈了她们。
“这样不要脸面的东西,还留在府里做什么?来人啊,去告诉老太太去,让老太太定夺!”
卢氏似乎哑巴了一样,听见这话,只是身子动弹了一下。
那些想巴结房氏的丫头赶紧麻溜地跑到了崔老太君的院子传信,不过片刻的功夫,崔老太君就坐着软轿来了。
一路上,传话的丫头早就跟她一五一十交代了,再加上卢氏平日里苛待下人,那丫头更是添油加醋起来,不仅把安清的事儿说了,还把卢氏怎么肖想罗佑天的事儿也给说了。
崔老太君至此才知道,原来卢氏对她的女婿有那样的心思。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被卢氏给恨了那么多年,后来自己女儿死了,卢氏还不罢休,竟然想对自己的外孙女儿下手。
这样恶毒的妇人,竟然待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崔老太君想想都后怕,万一卢氏对她也恨上了,岂不是完了?
一路上,崔老太君嘴里都在不停地骂着“蛇蝎毒妇”的话。
到了清秋院,房氏和锦心连忙迎了上来。
崔老太君下得轿来,先是抱着锦心大哭起来,“可怜的儿,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卢氏这贱人捣的鬼,害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罗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