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并没有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也不知道林珏的人把钱嬷嬷拖到哪儿去了。ran?en .ranen`
锦心有些忐忑不安,新婚第二日,林珏就为了她,把王妃身边的老人往死里打,虽不过是一个奴才,但王妃心里会怎么想?
再怎么着,王妃和林珏那也是母子。母子没有隔夜仇,王妃就算一时恼了林珏,过几日也会好的。
但对于她可就不同了。
王妃绝对会记恨上她的。
身为母亲,身边的人被自己儿子给打残或打死,理由还是不敬她这个媳妇,这不明摆着在挑衅王妃的尊严吗?
王妃乃是恒王府的一家之主,到时候,她的日子还能好过?
锦心一霎时,心内已经如翻涌的波涛一样,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林珏看出锦心有些不安,就宽慰她,“锦儿,放心,万事有我呢。”
他对她越好,锦心越不敢接受。因为这恐怕意味着王妃对她的仇恨越浓了。
平心而论,王妃作为一个母亲,却被才刚嫁进来的儿媳妇给打败,她心里能好受吗?
火气不舍得朝自己儿子发泄,但暗地里给媳妇儿使个绊子啥的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林珏说一切有我,锦心何尝不感动?
可她也更加不安起来,林珏对她越好,将来王妃的嫉恨恐怕就会越多。
沉思有顷,锦心终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和盘托出,“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也要分时候。钱嬷嬷虽然对我不敬,可她到底是母妃身边的人儿。你这般给她没脸,有没有想过母妃会是什么感觉?”
锦心自认为自己推己及人,已经把道理说得很清楚了。
可不料林珏听了一点儿都不赞同,他那双清俊的眸子里盛满了坚定,“锦儿,你的担忧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顿了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锦心耳根子上,“你我成亲才第二日,钱嬷嬷就敢不把你放在心上,还拿了元帕装模作样地要交给母妃查验,我问她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她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如此居心不良,还不知道藏着什么鬼儿呢?到时候,她要是把元帕给暗中做了手脚,你找谁说理去?”
见锦心的面色渐渐地变得苍白起来,林珏知道,是自己的话吓着锦心了。
他忙伸手握住锦心那柔软的小手,一字一句道,“不管如何都请你相信我,在恒王府,我会庇佑你不受到丁点儿伤害的。”
锦心听完,很是动容,一双清丽的眸子水汽氤氲,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一副盈盈欲泣的俏模样越发让林珏欲罢不能了。
林珏忙伸手一只大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锦心的眼角:这个小女人,他不过几句话就让她感动成这副样子?
这还了得?以后他要是对她再好些,她不得天天嚎啕大哭啊?
林珏心头一酸,为锦心这么容易满足觉得心酸。
这么多年,她住在外祖家,其实没有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
她不过是外表看上去清冷了些,其实一颗心,从来都是渴望关怀的。
怕这小女人一时再哭,林珏忙拉着她站起来,笑道,“咱们这就去给母妃请安去,你可不许哭哟,看待会儿脸变成花猫了。”
很少听见林珏像是对待小孩子的口吻说话,锦心忍不住破涕为笑起来,两个人携手走出庭院,外头,早就有人备好了软轿。
林珏扶锦心坐上去,体贴地替她拉下头顶上的纱帘,免得日头晒着她。他则扶在轿竿上,一路相随。
其实,锦心平日里也没这么娇惯,走几步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过因为昨儿林珏狠要了她几次,弄得她腰酸背痛,两腿几乎迈不开步子,这才坐上了软轿。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恒王妃的正院,下得软轿,林珏亲自上来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步入恒王妃的庭院。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的时辰。院内,郁郁葱葱,都是修剪好的各色青松翠柏,闻上去芳香扑鼻。
间或有一丛丛或红或紫的蔷薇点缀其间,越发平添了这院子的生气。
沿着青石板的甬路往前走,早有立在石阶上的几个俏丽丫头齐齐行礼,“见过世子爷和世子妃。”
就有人上前打起银红撒花帘子,进去通禀了。
林珏牵着锦心的手静静地候在丹墀下,等了半日也不见恒王妃叫进,隐隐约约地像是听见屋子内传来一阵阵的嚎哭惨叫声。
锦心和林珏面面相觑了眼,只觉得心头突地一沉。
良久,屋内似乎没了声响,就见先前一个俏生生穿玫瑰二色金比甲的丫头走了出来,低声对二人道,“娘娘请世子爷和世子妃进去呢。”
林珏抿了抿唇,勾出一丝笑意,带着锦心跨了进去。
正屋里并没见恒王妃的身影,林珏也没有吭声,只管拉着锦心转过一道琉璃屏风,就见里屋靠窗的大炕上,恒王妃正倚在铺着锦红条褥的大炕上,下面地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冒着血腥味儿的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细声劝慰着什么。
“母妃……”林珏轻轻叫了一声,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像是一泓幽深的潭,静静地看着恒王妃。
锦心的心里却咯噔一声,漏跳了一拍。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地上趴着的那位头发灰白了的女人,正是刚才被林珏给罚了的钱嬷嬷。
也不知道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