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也不想跟他长篇大论谈这种事情了,毕竟人家连孔圣人都搬出来,自己还有什么法子?
索性,她就开始撒娇装痴起来,摇着林珏的胳膊就喊开了,“人家身子还疼着呢,现在可不行,晚上好不好?”
能拖过一时是一时,拖不过去那就晚上再说。
林珏虽然是个冷硬的汉子,但在锦心面前,他恨不得化成一泓春水,去滋养这个他深爱着的女子。
林珏搂着锦心又嬉闹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外头忽然响起紫玉的声音,“王爷,王妃,老王妃让人过来请你们过去呢。”
因为圣旨今儿才下,恒王府的下人已经把恒王妃归为“老王妃”了,以此和锦心这个新晋的王妃区分开来。
眼看着日已西斜,这不早不晚的,也不是请安的时候,林珏和锦心不知道老王妃叫他们过去有何事。
说实在的,他们从宫里回来,本该过去老王妃院子一趟的,但因为早上连茶都没让锦心敬,就被陈令如给搅和了,林珏心里带着气,也就没有让锦心再去受委屈。
可是他们不去,老王妃可就忍不住了。
这不,亲自派人来了。
既然是老王妃叫请,林珏就忙站起身子,对正要跟着他一块儿过去的锦心道,“你在屋里等着我,就别过去了。”
他生怕她过去再被母妃羞辱折磨。
锦心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过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让他为难。
所谓“夫妻一体”,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管是风风雨雨,还是风和日丽,都要去面对!
锦心朝林珏绽放出一抹灿笑,娓娓而道,“怕什么?既然母妃叫我们都去,我不去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由头,母妃也不好随意找茬不是?”
她罗锦心重活一世,还从未怕过什么人。
之所以不跟恒王妃发生什么冲突,无非是看在林珏的面子上。
没有林珏,她和恒王妃八竿子都打不着。
林珏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他和锦心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裳,就朝老王妃的院子而去。
不到一刻,两个人就来到了老王妃的院子。
守门的丫头禀报了,里头就传出让进的话来。
丫头挑起银红撒花的轻绸软帘,林珏拉着锦心的手就进去了。
转过琉璃屏风,就看到老王妃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面容肃穆地看着他们。
和自己的母亲都是没有隔夜仇的,虽然早上那会儿闹得很僵,但既然来了,林珏也不能不行礼。
他弯腰给自己母妃行过礼,锦心也跟着蹲身行了一礼,默默地站在林珏一边。
林珏抬起头来,径直问道,“母妃,您请儿子和媳妇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老王妃在他们行礼的过程中一直都没有吭声,这会子见问,才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道,“你们进宫之后,怎么也不来见我?莫非是嫌母妃老了不中用了?”
恒王府一直都是她当家,忽然有一天,这恒王府易主了,自己被当成老封君供起来了,这让她心里怎能不失落?
可当家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媳妇可不是自己喜欢的,她就这么拱手把位子给让出来,实在是心有不甘哪。
但再不甘也没法子呀,毕竟圣旨都下了,若是她还在里头横插一脚,那就是不遵从圣旨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她只好把这不甘放在心里,面儿上云淡风轻地和自己儿子媳妇共处一室。
何况,她还有事儿求罗锦心,眼下若是不言语平和些,万一这小贱人炸毛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她打定主意,就那么定定地盯着林珏和锦心,想听他们到底怎么说。
虽然她已经是老王妃了,但也是他们的母妃,没有把她这个母妃给放在眼里,她可是不依的。
林珏料定母妃叫他们过来就为的这事儿,也没有掩藏,径自说道,“回母妃,我们进宫是奔着谢恩的,但锦儿又诊断出皇上的病症来,为了给皇上治病,锦儿特地教了皇上一套‘八段锦’。儿子遇见太子殿下,听说姐姐病了,又去看了看姐姐,回来之后,有些累了,才没有立即赶过来。”
反正在宫里他们也没有闲着,这些事情也没必要瞒着母妃。
老王妃听林珏说得滴水不漏,想要找茬也没有借口,只得作罢。
但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冷哼一声,“你们累了,就不能打发丫头过来说一声?敢情你们屋里的丫头也娇贵起来了?”
她这是指桑骂槐呢,暗讽林珏心疼媳妇,怕她累着。
锦心当然听得出来,不过看在林珏的份儿上,她不想和她口角。
但林珏不想纵容母亲冷嘲暗讽,好端端的,她凭什么总是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来教训锦心?
锦心又没做错什么。
她对母妃一直礼遇有加,是母妃不识好歹,总是排斥锦心,不断找茬。
锦心不过才嫁过来一日,就被母妃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将来日子该怎么过?
他一定要把这个矛头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清了清喉咙,林珏很不客气地接过话茬,说道,“母妃,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可都是有品级的。锦儿如今也是和您一样的品级,她身边的丫头,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别人也不能随便差遣的。”
他这话也是话里有话。
既答了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