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刚吃了你做的烧饼,食物中毒吐个不停,现在人在医院里呢,你要不过来一趟?”
汤芫一听就心头一跳:“食物中毒?我没有给他做烧饼,谁给他送过去的?”
李一军一听也懵了:“我晚上回宿舍在楼下阿姨那里拿的,阿姨说是一个叫汤芫的人送过来的,不是你送的吗?”
“那就先别管是谁送了。”汤芫感觉吸进鼻子里的气特别凉,手就开始抖起来,“他现在怎么样了?“
“校医那儿关门了,我们把他送到离学校最近的医院,你知道哪吧?哎,还有,医生没给他检查,就看他症状说他是食物中毒,说是急性肠胃炎什么的,只给开了点药。”李一军那头不停听到叫人拿药的声音,“医生说是要是再不行就再挂水,太无良了!”
汤芫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坐起来去拿床边的大衣:“那烧饼庄时泽吃了?”
宿舍另外几个人也刚躺下,都没睡着呢,听汤芫的声音不太对劲,都从床上坐起来了。
汪琪从床上爬下来,衣服都没没披就冲去开灯。
汤芫在李一军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又着急地问了一句:“庄时泽吃了吗?他吃烧饼了?确定吃了吞下去了?”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感觉就像是庄时泽不吃烧饼一样。
李一军想,当时那烧饼闻着这么香,而且他记得大仙手里拿的那个饼已经缺了一个角。
他想了想就说:“应该是吃了一口吧,我们还没来得及吃呢,可能那饼是真的不干净,所以他立马就吐了。”李一军看了一下在那边领药的庄时泽,说,“你要是过来的话多穿点儿啊,现在比傍晚的时候冷多了。”
要是汤芫病了什么的,大仙醒了知道是他把人喊过来弄病的,那不得削了他?所以他赶紧该叮嘱的都叮嘱了,到时起码还可以申辩一下。
“行,我不在那儿你要说也说不清楚,我这就过去。”汤芫把电话挂了,穿好衣服,另外几个人往她身上圈围巾和戴耳罩,她简单说一下情况就往走了。
汪琪说:“我们都开着电话呢,有需要的就打电话。”
汤芫赶到医院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庄时泽寝室所有人都在,这么晚了,医院里面竟然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大部分都是来看的急诊,而且是小孩子比较多,医院里哭闹声一片,护士越喝小孩子越哭得厉害。
汤芫扫了一眼里间的输液区,没发现庄时泽。
李一军旁边他们旁边指了指,汤芫这才看见,过道边上停着一张床,庄时泽就躺在上面。
她喘着气快步走过去,庄时泽像是睡着了,眼睛紧紧闭着,整张脸白的跟纸一样,还泛着青,一点儿血气也没有,看起来特别吓人,手上输着液。
“怎么啦?不是说吃药就行了吗?”汤芫轻声地问,她看见庄时泽头上还冒着冷汗,就拿出纸巾替他把汗都给擦了。
三个单身狗顿时被这一幕削了一万点血,李一军还算坚强,积极地汇报情况说:“刚跟你打完电话他就晕了过去,医生给他抽了血检查,说先让他躺在这里输液。”
李一军也被吓得不轻,脑子浑浑沌沌地只能说个大概。
汤芫也靠猜的,大概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民。
汤芫是跑出学校叫的车,气还喘不过来就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也是小跑进来的,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心跳得跟敲大鼓似的,鼻孔不停地扩张收缩,推风箱似地倒气。
李一军看她跑的脸上血色都没有了,赶紧站起来:“你先坐这儿,我坐太久了站起来缓缓腿,不然得麻了。”
汤芫也没矫情推让,她确实需要坐一下,赶紧坐在椅子上倒气。
李一军特别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打电话给你的,这大半夜的打给你,你一个女孩子,过来也挺不方便。可是……他……那个……”李一军摸摸后脑勺,“大仙一直叨念你的名字……”
汤芫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一军看她脸上的血色好像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
12点刚过,汤芫在医院的输液大厅外边,周围全是急诊的病人,旁边还躺着一个昏迷中的庄时泽。
庄时泽的舅舅已经在赶来的途中,汤芫满脑子都是庄时泽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谁冒充她送的饼,还有要不要帮邱绮妮治好她爸爸……一堆问题在她脑子时转个不停,生生转得她脑仁痛。
这一切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网。
某个人撒了网,而她一不留神就钻进了网里面,所有她身边的人都被网了进去。
撒网人察觉到猎物已经进网了,一下子把网收紧,她从没有察觉到感觉到危险,却没办法逃出去,现在就显得有点六神无主起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水底网里的一条鱼,看不见撒网人,也逃不出网。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把汤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她的手还有点哆嗦,一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好,汤小姐。”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汤芫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反而就沉静了下来。
然后她轻声地说:“你好,梁生生。”
对面传来一阵低笑——
“不愧是在厨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