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与他相处时,子歌方会展眉一笑,依稀当年无忧无虑的模样。为此,谢允便也忍住了他在院里随意攀树折花之举。
他拿出手帕,拭去脸上未干的泪水,但见那方素布角落里绣着一个精致的“宛”字,又不免悲从中来。
“谢伯伯,今日青鸾报可有新消息?”
不知何时,子歌已携剑而来,靠于门边,见谢允手握绢帕,神色黯然,面上虽未变色,语气却软了下来。
“我见雨花鸽进了院里,怕它扰了你上课。”
“无妨,学生还未进屋,都在外面玩闹。”谢允收了手帕,将信件交予子歌,“昨夜刚收了一批天书,都在我房中,你且遣穆离隽来取便是了。”
“我怕他贪玩,把卷轴拆坏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轻巧地徒手断去封印,展开那卷宣纸,脸上慢慢浮现一抹了然神色。
“可是京中情形有变?”他忍不住出声询问。子歌将纸摊平,上有八字草书:十月京中,郡主招亲。
“不出几日,我们便可动身进京了。”
她轻声道,清澈的眼中,隐约有一簇火光,灼灼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