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心里有些着急,急的不是正事,主要是李冉月与箫素素还在南山别院等着呢,在说自己就住了一晚上,还没住够。还幻想着在那里整天弹琴作画。
第二天一大早,叫上陆原上了马车,便往卢府而去。路上不断翻看着手中的绢纸,宫里昨日晚间送来的,卢府的消息。
应该是卢氏一些元老听说卢照之事,从老家赶了过来,这几日卢府是大门紧闭,据上面说,府里很是不平静。李斌看了看陆原,有些后悔没多带点人过来,又暗自摇了摇头。人多无用,又不是过来抄家的。
“侯爷为何……”坐在对面的陆原见李斌如此神情,问道。
“此次去卢府,不会太过顺利啊”李斌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他真不想来,可是想想,还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事情可以说因他而起,只能起负责也不为过。
“呵呵,侯爷放心,某拼死也会护你周全”陆原抱拳说道。看其脸色就知道其话不假。
李斌翻了个白眼,丫的,这次又不是去打架,说道“多谢陆兄”
不一会功夫,马车就停在卢府门口,两人下车来。看着紧闭的大门,李斌有些感叹,今天过来,是要搬倒几百年的氏族呀,虽说是个开头,可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陆原上去敲门,出来一个小伙子,李斌眉头一皱,不是上次那个门房,也不知道府内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禁有些犹豫。转眼就咬了咬牙。都到门口了,岂有不进去之礼。
一路跟着门房去了堂里,两个丫鬟上了茶和一盘点心。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卢照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老者。
“李大人,又见面了”卢照勉强挤出个笑容。李斌虽来大唐不到一年,但是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见此,哪里还不知道卢照此时的处境,毕竟在氏族内,有些元老,若是商量一致,可换了族长。越是大的氏族规矩越是严格。
“呵呵,冒昧打扰,卢公勿要见怪”李斌起身施了一礼。也在等候卢照介绍身后之人。
“李大人能来,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一说”不管怎么样,该说的客气话,肯定要说的,接着说道。
“这几位乃我族中元老……”只是简单一介绍,甚至连姓名也未讲明。
双方施礼,各自坐下。跪坐式的谈话方式李斌现在也习惯了。气氛有些怪异,在场之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几个都是老狐狸了,李斌的来意哪有猜不出来的。有些事情挑明并不是一件简单之事。但是谁先开口,往往就意味着被动。
过了片刻,就开始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几位老者竟然谈到了书法,李斌苦笑不得。丫的,都是狐狸呀。看了一眼卢照,见他也是眉头紧锁。李斌知道,今日之事,若是自己不开口言明,估计还能吃上午饭了。对着卢升的为首之人,说道。
“咳咳,卢公,今日斌为何而来,各位心知肚明,哎,我为救卢氏而来,各位却……”说话也是艺术,后世更是将此术发扬光大。
“呵呵,李大人口口声声说为救卢氏,地与人都交给朝廷,不用说百年,怕是二十年后,有没有卢氏还另说”老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更是经历过大场面。隐隐之中,更是代表卢氏。
李斌知道若说不服此人,今日之事定不会如愿。过了半晌,缓缓说道。
“斌之身事几位定是清楚,可说与皇室非亲非故,只因有缘与当今陛下成为结拜,呵呵,若论身份,我不及各位万一,但是我随师尊生活与深山十余载,不敢说其他,运势还看的懂几分,恩,各位是否不信”李斌说到这里顿了顿。
“各位可知袁神仙”
“哦,此高人我等肯定知晓”
“袁神仙可说能算天下之人,却唯独在下算不出,呵呵,为何……只因我师尊将我运势遮掩”李斌押了口茶水,接着说道。
“我与袁神仙在道观见面,谈论一夜,其中就氏族运势,恩,对天下几大氏族卜了一卦,也不知道我与袁神仙谁对谁错,只能将此事寄与后人来凭个高低了”李斌说着,一脸苦笑。
几位在座的老者,这下坐不住了,尤其最后一位,脸色变了变。卢升接话道“还请李大人言明”
“呵呵,卢公真想知晓,告诉你也无妨,袁神仙讲这几个氏族不会超过两百四十年运势,将灭族。而在下算的是两百七十年,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李斌说完,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是连雷打不动的卢升,脸色也是变了变,任谁听到此种事情,都不会安坐。几位却不会当李斌之言是假话。有些事情瞒不了。
李斌也不着急,只是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此堂。虽然朴实,但是都是好东西呀。估计就是自己身前的小案,也有百年历史。不用说墙上几幅字画。虽说自己看不出,出自谁人之手。肯定不会默默无名。看其字体也知道魏晋时期的。
“咳,李大人可知……”
“卢公,天下大势阻无可阻,人之计,安可与天斗,斌方才说过,此来是为解卢氏之祸,错过此时,解无可解。呵呵,我与你卢氏非亲非故,我所做之事,乃为大唐也,卢公心里清楚”李斌大喝一声,说道,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回身说道。
“听与不听,全在尔等,换句话说,大唐也不差那点良田,恕斌告辞”说完,便大步向大门走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堂里还是静如初,仿佛在座几人化为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