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梅耶完全掌权,再不喜欢阿道夫,他也不会做出临阵换将的蠢事。而前方陷入战事,此时压缩军费,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而对于议会,自从失去尼普这位议长后,简直是野马狂奔的速度在卖蠢的大道上飞奔。有了皇帝的授意,老狐狸小狐狸联手,处理起来不要太简单。通敌叛国的帽子扣上去,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再不听话,武力镇压,非常粗暴耿直。

从议会大楼赶回,已是暮色四合,梅耶并没有再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皇后的宫殿。

梅耶之前整整一晚没有回来,塞西尔一打听,竟然是在皇帝那里,差点儿挥着刀杀了过去,但同时想到,艾狄谨小慎微,不会在耳目众多的皇宫内做出伤害梅耶的事,这才放了一半的心。

梅耶回来时,塞西尔正闲闲的靠在沙发里,面前巨大的屏幕上在播放高级军事专家对于此次两国之战的分析,听到梅耶的脚步声,早已判断出了来人,头也不回的问:“去哪儿了?”

梅耶笑着不答话,走到沙发背后给塞西尔捏捏肩,“还没有用晚饭?”

塞西尔不满的瞥了梅耶一眼,“问你话呢,也学会忽悠我了?”

“当然不是。先吃饭吧,这么晚了。”梅耶扶着塞西尔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

餐桌上,两人份的晚饭很简单,但梅耶总是时不时的给塞西尔切个披萨,倒个果汁,再分一块儿烤肉什么的。

梅耶从小就是塞西尔一手带大,两人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可梅耶也从未对塞西尔如此殷勤过。

塞西尔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儿子也一样,疑惑道:“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梅耶笑了笑,将自己盘中的虾球放到塞西尔盘里,道:“怎么这样说呢,太伤人了。”

塞西尔戳了戳梅耶额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梅耶放下刀叉,顿了顿,郑重道:“您真的会真心回答我的问题吗?”

塞西尔道:“你问就是了。”

梅耶垂下眼睫沉默更长时间,似乎在衡量到底该如何问出口,半晌轻声道:“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塞西尔瞳孔骤缩,瞬间握紧了拳头,甚至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当即怒吼道:“艾狄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梅耶忙笑着安抚道:“没有,什么都没说。我……是我糊涂了问您这种问题。”

塞西尔狠狠瞪着梅耶,“你除了是我儿子!还能是谁的?!”

塞西尔的表现其实已经让梅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赔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您着什么急?”

塞西尔冷冷道:“你最好给我记住。”

梅耶伸手顺着塞西尔后背,“好,我记住了,记得死死的。”

塞西尔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息了些,斜睨梅耶道:“一天一夜不见人,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真的和艾狄呆在一起?他有那么好?”

梅耶微怔,失笑道:“没有,您多想了。”

塞西尔却更觉疑惑,“那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梅耶抿紧唇线,明显不欲多说。

塞西尔陡然用力锤了桌面一拳,桌上的盘子甚至抖着跳了两下。

梅耶这才缓缓道:“只是被一个人玩弄久了,也想试一试愚弄别人是什么心态罢了。”

塞西尔楞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一个人”“别人”在梅耶嘴里代表的是谁,冷声斥道:“你还真以为你有多重要?你拿什么和他玩?难道艾狄那种人会和你玩过家家?”

“母后,您别瞎担心了好不好,” 梅耶无奈道,“他已经决定让我接手帝国事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把权力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塞西尔更多的却是对梅耶的重重担忧,毫不吝啬的拆梅耶的台,“给你些甜头你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艾狄那种人诡计多端,你别把自己给搭进去我就谢天谢地。”说完,大概觉得话说的太难听,柔下声音道:“我是期盼你能做皇帝,但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你的平安。”

梅耶笃定道:“这点您不用担心,真的。”他心底说,因为oa无法反抗标记自己的alpha,皇帝早晚有一天,终究会抵御不过扎根体内的天性。

*

已是晚上九点,办公室内并没有开灯,巫辛独坐于宽大的座椅内,侧身的剪影仿佛一尊玉质的雕像般线条温润,从落地窗望出去,深蓝色的遥远夜空中挂满了星子,闪出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最耀眼永远属于那轮皎洁的圆月,它最不吝啬将大片的清辉洒在这方空间,梅耶的办公桌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巫辛坐在黑暗中默默看了片刻,随即勾一勾手指,嘴里默念几句巫词,只见铺洒在地的月光仿佛水波一般荡漾出涟漪,紧接着一丝丝莹莹白光仿佛精灵般跳跃着缠绕在了巫辛细白的指间。在巫辛与地面的月光中,很快连接出一条类似河流般流动的光河。

秘书这时敲门说:“陛下,您该休息了。”

巫辛线条优美的下颚和紧抿的淡粉薄唇在手中的莹莹白光下若隐若现,反而衬得他整张面容有些晦暗不清,半晌,巫辛才道:“梅耶呢?”

秘书道:“刚得到消息,已回皇后宫殿了。”

巫辛静了片刻,道:“好,你可以走了,我再坐一会儿。”

秘书道:“是的。”

但领导不走,下面的人根本不敢动,又坐了片刻,听外面没有人离开,巫辛挥手将指间的月光撒向半空,起身离开了洒满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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