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还想再说,见朱棣怒不可遏,不由停住,望着他,目光中无限凄楚。
朱棣看着她,一阵阵心疼,轻叹一声:“朱权派了朱毅来问过你,你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大宁卫那些幸福的时光,如何能忘记?莲花眼中雾气渐渐浮现。
朱棣又说道:“术尔多派人送了蒙古的奶酪来,那个草原上碰到的部落首领,记得吧?”
蒙古草原上并辔而行,天那么高远,大雁排成人字形,风中带着草香。。
朱棣俯下身子,凝视着莲花的双眼:“还有我,记得吗?小怜姑娘?”
莲花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门缝里一阵阵寒风吹进,莲花簌簌发抖,是寒冷?是哭泣?
朱棣轻叹一声,拥过莲花,拢进了大氅下。隔着朱棣的旧袍,莲花感觉到一阵温暖,还有,那记忆中的味道。
朱棣紧紧地抱着莲花,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融化她。
真暖和啊,莲花贪恋地伏在他温暖的胸膛。两只冰冷的手窝在这里也慢慢暖起来。
朱棣感觉到她的依恋,再不能忍耐,一俯身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那柔软的樱唇,那想了千万遍的朱唇贝齿。
莲花懵了。朱棣的吻,是霸道的,高歌猛进的,莲花一阵阵眩晕和窒息。
那么炽热的唇,那么温暖的气息,还有那耳畔的低喃:“小怜姑娘,我想的好苦!”莲花头晕目眩,身体发软。
朱棣是个有经验的盛年男子,知道莲花情动,左手搂着莲花依旧亲吻,微微屈膝右手已经伸至莲花的膝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榻上放落。
朱棣这些天,狠狠反省,当时为什么不留下她?虽然她为了种种原因不肯,自己用点诱惑或者用点强,她即使一时恼自己,只要在自己身边,总能慢慢哄回转。怎么也比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甚至冻死强。接着就想到,这次她不一定肯跟自己走,怎么办?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生米做成熟饭,她成了自己的人,只好跟自己走。
管她是愧对朱允炆也好,恨自己也好,只好再慢慢哄劝。拿定了这个主意,燕王朱棣竟然用的是色诱之计,莲花如何能想得到?
心醉神迷间,莲花迷迷糊糊知道不应该,喃喃说着:“不要!不要!”倒更惹得朱棣热情上涌,色诱变成了真的欲罢不能。更猛烈的热吻,在双唇,在耳垂,在脖颈;嘶啦一声,朱棣一把便扯裂了棉衣,两层。隔着夹袄,已经能感觉到莲花的体温。
忽然,烛火跳了两下灭了,一根蜡烛燃到了尽头。四周一片黑暗。
朱棣不理,黑暗中抱得更紧,吻得更加热烈。莲花仰着头,享受着他的热吻,他的爱抚,低低出声。
渐渐的,有一点微弱的光亮,在榻边的案上闪烁。是什么?意乱情迷中,莲花的视线扫过去。是琉璃塔。
是琉璃塔!莲花打了个激灵。
我在做什么?我怎么能这样?我嫁人了,我的夫君是朱允炆。
朱允炆三个字跳进脑海,莲花全身一震,头脑开始清醒。连忙想要起身,可是如何能起得来?莲花拼命地用手推着朱棣,朱棣不明其意也不理睬,一只手按着她的左手和身体,一只手便去撕夹袄。
莲花叫:“不要!不可以!王爷!”嘴巴却瞬间被朱棣的唇堵上,又是更猛烈的热吻。
然而这时候,莲花却不觉得诱惑,一阵阵恐惧袭上心头,大颗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莲花拼命地挣扎,朱棣却似座山,难以撼动。嘶的一声,夹袄也裂开,只剩了里面的xiè_yī。
莲花急得右手乱挥,摸到一个硬物,兜头就往朱棣砸去。
朱棣正在紧要关头,完全没有料到,竟然被莲花一下子击中在额角;朱棣一愣神,莲花趁机跳下地,随手摸了件衣服披上,点亮了烛火。
烛光黯淡,莲花望着朱棣,簌簌发抖。
朱棣缓缓立起身,面无表情,凝视着莲花,额角的鲜血汩汩流出。良久,伸手递过一件物事。
莲花看过去,是琉璃塔,带着鲜血,嘣坏了一个角。原来刚才摸到的竟是琉璃塔,就那么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莲花眼中含泪,伸手去接。朱棣一翻手,握住了莲花的手掌,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故意的,只是想带你走”。停了停,凝视着莲花,软语道:“跟我走吧!”竟是恳求。
莲花心中感激,愤怒,羞涩,动摇等各种念头五味杂陈,全身颤抖。很久很久,莲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叫道:“皇叔!”
朱棣一震,不置信地望向莲花,额头的鲜血仍然在流,流过了眉骨,模糊了左眼。朱棣随手抹了下眼睛,顿时半边脸的血迹。
莲花的眼神冰冷:“皇叔!请回吧!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说着转身叫道:“三宝!带皇叔回去!”
马三宝守在门外,早已听到塔里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只是王爷吩咐过,无论塔里出现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此时听到莲花的叫声,犹豫了下,没有动。竖起了耳朵,更加仔细地听着。
朱棣盯着莲花,不说话,鲜血仍然在流。莲花实在想帮他拭干鲜血,帮他包扎好伤口,安慰他。可是,怎么能够?自己嫁人了,在自己是邪淫破戒;在他更是欺君犯上灭门之罪。
莲花狠了狠心,叫道:“三宝!王爷在流血,快带他回去!”
朱棣凝视着莲花,鲜血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