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应允,随即便给韩曦常下了邀约的帖子,请他来太始楼宴饮。
韩曦常乃河东晋州人,与裴定算得上同乡。再者,裴定的老师大儒王谟曾对韩曦常有知遇之恩,对裴定的邀约,韩曦常欣然应往。
太始楼内,韩曦常已经灌了不少酒,话语絮絮不断,听得出心情相当愁闷。
他仍是礼部尚书。这个官位对一般人来说,能得到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但对他来说,并不如此。
他是一力主张至佑帝亲政的人,早几年甚得只有帝看重,但也是早几年。
这几年来,叶家、王家和谢家逐渐势重,叶献、王元凤和谢惠时这三人把持中枢三省,成了至佑帝看重的朝臣。
相比之下,韩曦常所得的帝恩就少多了。至佑帝亲政四五年了,韩曦常还是礼部尚书。
不升,便是降,这已说明了很多意思。难怪韩曦常郁郁不得志。
听了韩曦常这些苦语,裴定便说道:“既如此,韩大人不如尽早致仕。”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人啊,总会恋栈权位,退后一步都是舍不得,像钱贯那样的人,毕竟太少……”韩曦常感叹道,再次端起酒一杯而尽。
听到韩曦常提及钱贯,裴定只是举起酒杯,并没有接话。
韩曦常许是喝多了,打了个酒嗝,道:“你道钱贯为何要辞官?这事,我倒知道一星半点。”
这一次,裴定笑了笑,回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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