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不办卡,不染发,不烫,不护理,洗发水护发素要最普通的,没有指定理发师,赶时间,谢谢。”
她把话都说完了,小粉红愣了一会儿,瘪了瘪嘴,不高兴的去给周婧调颜色去了。
周婧心想,被叫了那么多次姐,总算是被叫了一回“妹妹”,要是对方打扮的不这么牛郎就更让人舒心了。
她从镜子里看后面,贺勋在沙发上看杂志,袁康棋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椅子上,杜绝了她夺门而出的可能。
真是一如既往的心机。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索性开始打盹。等被摇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
小粉红道:“妹妹,好啦。”
周婧往镜子里看去。
金色的小卷卷全都不见了,只有朴素的黑色长发。
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像是分界线,每每从镜子里看到这样的自己,除了无语凝噎以外,似乎也在提醒着周婧,那并不是自己。她不会烫这样的小卷卷,不会染这样的金黄色,这样的生活也不属于她,一切都像是个荒诞的梦境,在梦境里可以欢乐而肆意的活着,但总归存在着一点侥幸。
无论梦里如何,梦总要醒。醒来之后,一切重归原位。原主留下来的痕迹,就像是梦和现实的分界线。
但现在金黄色的卷毛已经没有了,就好像分界线淡了一点,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点惶惑和不安。
小粉红见她发呆,又问了一遍:“妹妹,可以了吗?”
镜子里的小姑娘,年轻而生气勃勃,黑发柔和的垂在肩上,什么都不用擦,也有种青春的美丽。像是开在路边的野花,随便一朵,就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因为在恰到好处的年华,就能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光彩。
那个“周婧”的眉眼之间,竟然和上辈子的自己,是有一点相似的。
这是她吗?镜子里的人是如此陌生。这不是她吗?眉眼之间的倔强固执,又和从前的自己如出一辙。
她茫然的,在心底问自己,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她是谁,我又是谁呢?
“哇哦。”一个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沉思中打破,袁康棋和贺勋已经站起身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
“还不错。”袁康棋眯起眼睛,道:“这么清纯,你的表情不要这么可怕嘛。”
周婧道:“别吵,我在思考人生。”
“还思考什么人生啊?赶紧去买衣服,”袁康棋道:“时间不多。”
“啊,”周婧瞬间就从人生的疑惑中回神,她道:“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了。”袁康棋道:“没看见勋哥都帮你付做头发的钱了吗?”
周婧:“咦?”
……
周婧活了这么大,从来没和异性一起逛过商场。一般来说都是和同事逛,周克就算了,徐江海工作忙,周婧也觉得让他陪自己还不如一个人逛的爽。第一次和两个大男生来逛,她的心里是拒绝的。
两个大帅哥陪着逛街,两款帅哥还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路过的行人对她投来或艳羡或怀疑的目光,但周婧并没有感觉到人生赢家的快感。
她快步追上贺勋:“我还是把钱给你,你帮我付钱成什么样子啦?怪不好意思的。”
贺勋:“游乐场的票钱,两清了。”
周婧:“……”
当时她去星星国为了拖上贺勋一起去,眼疾手快的给他买了票,就当是请他的。没想到贺勋竟然计较这么清楚。她说:“年轻人不要弄得这么没有人情味嘛,那个不一样,我是真心请你的。再说,票钱比做头发便宜多了。我……”
话音未落,袁康棋就道:“什么票钱?”
周婧打了个哈哈:“车票,我问他借了两块硬币。”
“别说硬币了。”袁康棋道:“挑衣服吧。”
周婧并不想挑衣服,主要是……虽然换了身体,但是她的心灵本质上是个少妇。穿的太嫩太鲜艳,总觉得很羞耻。但这个年纪又不能穿她平时穿的ol系。只能随便买买朴素的运动风。
但是舞会啊,校庆舞会!袁康棋这个蛇精病,给她挑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浮夸。
“粉红色蝴蝶结蓬蓬裙,我是要去演话剧吗?”
“羽毛?为什么有满身的羽毛?天鹅湖?”
“……excue?水手服?”
“鱼尾银色长裙,blingbling!真棒!”
“露这么多背!太暴露了,滚!”
她说:“谢谢你,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直男审美癌了。”袁康棋看着这么一个正常优雅有格调的美少年,这都是什么鬼画风!他的内心一定是封印着一只粉色小公举,这么少女!
袁康棋第一次没有绅士风度的谦让,不甘示弱的回道:“那你看看你挑的什么风格。女士西服、连身裤、那条黑裙子,我妈妈衣柜里有一条。周婧,你是九十年代的中年妇女吗?你这还不如直男审美呢!”
周婧心道,没错啊她就是中年妇女啊!这都是很正常的shú_nǚ风好不好!
袁康棋问:“贺勋,你看,她手里的那条黑裙子和我这条粉的,哪个更好?”
一直冷眼旁观的贺勋冷冷吐出两个字:“都丑。”
周婧,袁康棋:“……”
好累,逛街太难了。
周婧再逛了一圈后,真的想放弃了。她和袁康棋之间的隔阂,是少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