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那首曲子?就是方才琴操姑娘唱的那一首?”
秦卿有些不解,来这个地方的人,附庸风雅的大有人在,可真正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问一句词曲来历的,的确并不多见。
看了看楚风的目光,又不似作伪的,秦卿不免纳罕的笑了起来:“怎么说呢,这回二位可难到我了。这妮子素日练习的琴曲极多,按道理来说,大部分我都是听过的,也知道来历。可是这一首,奴家的确未曾听过,应该是新填的。至于是谁填的词……那妮子未曾提过,奴家也不好说了。”
刘正平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凭借着琴操姑娘的词工,这首词或许是琴操姑娘自己填的也未可知。不过,之所以邀了琴姐你来问话,真正的缘由,也只是许久见不到琴姐你,所以借此机会一睹风采而已。”
“呸!”秦卿轻啐了一口,斜睨了刘正平一眼,媚态毕现,“这话啊,楚郎君说出来奴家是信的。刘大人您嘴里那甜言蜜语,想要骗谁呢!不过前面那半句倒也不错,若是二位真的好奇,改明儿奴家问问就是了。”
“不妨事,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知道与不知道,其实无所谓的。”楚风也笑着说道。
秦卿又说笑了几句,敬了二人一杯酒,随即自顾自的忙去了。
大堂的热闹还在继续着,只是方才想要看好戏的人并没有看到,不免觉得这边的事情太过无趣,连点高、潮都没有,便浅浅淡淡的搁置下去了,太过无聊。
有些好奇的人聚过来,问了问方才对话的内容。刘正平浅浅的提了几句,只说是有关琴操姑娘那首唱词的,其他的事情自然不会多说。
“那样好的词句,又未听琴操姑娘说是何人所填,想必是她自己所写无疑了。”
“到底是闻名杭州城的才女,‘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这样绝美的词章,连读出来都觉得有香气在口齿间萦绕的,真是好词,好词啊!”
楚风在一旁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微微一笑。
他并没有什么跑出来承认自己是作者的意思,原本也不是自己写的词,若是能够放到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身上,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事情在大家的讨论之间渐渐散去,这一曲《卜算子·驿外断桥边》是琴操亲自填词的说法,也越来越深入人心,被大家肯定的认知下来。
这一场纷繁的热闹中心,终于从楚风的身上移开,也不禁让他轻轻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楚郎君多多担待,原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商谈的,只是临时起意,许多清净地竟也寻不见位置了。”刘正平冲着楚风拱手。
“不妨事,我没来过这种地方,过来开开眼界也觉得很好。”楚风笑道。
“楚郎君没来过?”刘正平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没有见过秦卿那样的女人,怎么还可能在那样的挑逗下不为所动呢?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稀奇的事情了,难不成这个世界上当真有柳下惠那样的人么?
楚风微微一笑,道:“一鸣的事情,这一次我也算是从头到尾的了解过了,许多事情恐怕要缓缓的谋求,刘大人恐怕要下一番功夫的。不过楚风自然是会尽力相帮,这一点,刘大人可以放心。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下想要问上一句。可能会惹得刘大人失笑的,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才好。”
“楚郎君尽管发问,刘正平自当知无不言!”刘正平豪爽道。
楚风点了点头,正色道:“是有关救灾的问题,我又一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用于实践……”
“救灾?”刘正平闻言微微一怔,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随意笑道,“楚郎君还真是忧国忧民。”
这话语里多少是有了些讶异、不解,甚至隐约轻视的味道在的,楚风哪里听不出来。
但他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的。古人讲究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这种事情,这个年代的文人或许会说一说,互相讨论、感慨一番,但真正这样做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其实后世大抵也是如此了,虽然有很多标语不停的重复着“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这样的调子,但真正出手做出行动的人,并不多见。
只是在后世来说,毕竟是拥有这样一些组织的。涓涓细流不成沧海,但汇聚起来,也终究会蕴含出几分力量来。这就是后世的信仰与幸福了。
虽然刘正平并不将楚风的话当做一回事,但楚风依旧大概将自己这几日想到的一些东西仔细说了。
他说的专心,偶尔用手指蘸一些酒水,在桌子上画一些什么,来解释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刘正平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好笑、轻视,渐渐变得有些复杂,以至于惊讶、不解,到得最终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大概就是这些了。”楚风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纸上谈兵的东西,真正要是实践起来,肯定会有些问题的。只是这样大致的想法,若是太过荒谬的话,刘大人就当做是笑话,一笑置之罢。”
刘正平的面色有些纠结,这时候看了看楚风,又看了看桌面上逐渐干涸下去的水痕,竟然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楚风见状涩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太过天真了?我想也是,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个很粗浅的想法,想到应该是很容易的。这么多的前贤官员,必定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