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容思索了一下,若是顾倾心能在出嫁前想通了倒也是一件好事。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倾心若是当真能够善待顾倾颜,这样她以后也可以放心许多了。
“那就一同去吧。”秦妙容打算再去看看顾倾心是否真心有意悔过,毕竟她和顾倾颜是姐妹,若是姐妹之间能够和睦相处,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顾倾颜就挽过秦妙容的胳膊,亲亲密密地拉着秦妙容往顾倾心的院子走去。
顾倾颜当然是已经猜到顾倾心想要做什么了,想来昨日顾倾心差自己的婢女玎珰去集市上买黑狗血,今日就喊上了自己,想必是和这个黑狗血脱不了干系的。
果然,顾倾颜和秦妙容到了顾倾心院子里的时候,顾倾心正坐在门前石桌旁。
照说顾倾心还没有到禁足的期限,是不可以随便出来院子里的。想来是父亲顾铭心软了,又加上和侍卫打点过了,禁足的范围已经从房间扩大到顾倾心的院子里。
怕是没过多久,顾倾心的禁足就能解了。
“妹妹你可算过来了,好让姐姐久等啊!”顾倾心喝着茶,原看到顾倾颜过来了,身旁又挽着秦妙容,连忙起身迎过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而后又带着两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又露出一点点的缝隙,顾倾颜望过去看了一会儿,便已经看懂了情况了。
想来顾倾心那么大动干戈弄来的黑狗血,现如今就被端放在门上吧,以门的这个角度,自是能够撑住那一大盆黑狗血的,如果开了门,那开门之人恐怕就要好看了。
是以顾倾颜伸手拉住一旁的秦妙容说道:“刚刚看姐姐在院子里喝茶,想来是姐姐刚泡好的碧螺春吧,妹妹那边的碧螺春快喝完了,不如在姐姐这边讨杯茶喝喝?”
“妹妹有所不知,院子里风大,茶水也早就吹凉了,不如进屋之后,姐姐再给妹妹泡一壶新的。”眼看着顾倾颜根本没有想要进门的打算,顾倾心急地道。
“听说冷茶也别有一番风味呢。”顾倾颜站在院子里,眼瞅着顾倾心的房门,依旧站着没有丝毫动弹的样子,紧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说错了一般,改口道:“呀,妹妹竟是忘了母亲尚怀着呢,是不能喝冷茶的,伤身。那姐姐我们还是先进屋吧。”
听到顾倾颜终于答应进屋了,顾倾心心底一阵暗喜。
且看她还能嚣张多久,黑狗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顾倾颜一推开门,满盆的黑狗血自是全部都泼在顾倾颜的身上了。
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有这黑狗血,想必分分钟就能够让顾倾颜现了形!就算是为此被父亲责罚,反正都已经这样子了,不但删减了她大半的嫁妆,而且对她禁了足,他还能怎么样?
原本顾倾心眼里秦妙容还算是待她不薄,可是因为嫁妆一事,连她也一起恼上了。
顾倾心这么想着,看向顾倾颜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只见,顾倾颜对着一旁的绿萍使了使眼色。
绿萍一开始没懂,但是毕竟还算聪慧,来得路上把事情串了一串之后,又看到顾倾心如此的阵仗,也就猜到了一些,当下便走向顾倾心虚掩着的房门。
眼看着顾倾颜的下场要被她的一个婢女代替,顾倾心自是不能忍的,于是便拦了绿萍,冷言冷语道:“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丫鬟,你主子都没进门,怎么敢先行进去?”
“没事,是我叫绿萍去开门的。我要扶着母亲,自然不方便开门,又不好劳烦姐姐贵体,只好叫绿萍过去了。想来姐姐身体贵重,自是不需要跟绿萍抢活干吧?”
顾倾颜这话中带话,把顾倾心好一顿抢白,却是让顾倾心不怒反喜地道:“既然是来我这边,自然应该由我来扶着了。妹妹,你去帮着母亲大人把门推开吧。”
顾倾心这时候总算是也清醒过来:很清楚不管她再怎么恨乌及屋,也不敢当真将秦妙容也淋一身狗血,不然顾倾颜淋了狗血会是什么下场她不知道,却敢肯定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父亲顾铭本就对秦妙容相敬如宾,将顾家后宅事务全权交给她打理,如今她又有怀着孩子,就更是宝贝着呢?
而她顾倾心,虽然向来得父亲宠爱,可是正被禁足。这个时候真要去淋顾倾颜和秦妙容一身狗血,固然是十分解恨,然而接下来就该她去承受父亲的满腔怒火了。
万一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她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够惨吗?
想到此处,顾倾心无比亲热的挽着秦妙容,示意顾倾颜去帮她们开门,也算是仗着秦妙容的身份间接的使唤着顾倾颜。
顾倾颜尽管想拆穿顾倾心的真面目,可是也不好在母亲面前太过失态,遂对身旁的绿萍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绿萍微微一愣,很快心领神会地往顾倾心虚掩着的房门走去。
顾倾心见状心下暗喜,双手紧紧的拉住秦妙容,不让她跟着往前。倒不是顾倾心不想淋秦妙容,实在是她不敢。
既然不能够淋顾倾颜一身,那就让她的婢女泼一身黑狗血,总该会溅到她一些,现不现形暂且不论,多少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顾倾心这般恶毒的想着,却见绿萍走近了房门之后,并没有伸手推门,不禁情急地道:“怎么不推门?难不成连你二小姐说的话都不听了?”
绿萍向顾倾心福了个身子,说道:“自然不是,绿萍这就推门。”
当下就转身看向那扇虚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