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累得睁不开眼,草草用了晚膳,清尘就在小桃的服侍下早早就了寝。就在她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忽然,黑影一闪,吓得清尘一个激灵,瞌睡醒了一大半。

勉强睁开眼,却是周筱,清尘决定继续安睡。

“喂,我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看清尘如此反应,周筱忍不住道。

真是懒得理她,清尘翻身朝里,继续睡。

周筱的俊脸都黑成锅底了,这个女人根本没把他当男人看!

他走到床边,一把拉起昏昏欲睡的安清尘,怒道:“睁开眼,看着本王。”

清尘强迫自己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道:“九皇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你一个女子,有男人进入闺房居然还能安睡,你到底是太傻还是太大胆?”

清尘瞥他一眼,道:“要是别人,我还需惧怕,既然是雍王殿下,我就放心了。雍王殿下对小女子厌恶之极,绝不会对小女子产生什么非分之想的。”

该死,居然说他不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鬼知道,看着她长发披肩的慵懒姿态,他是多么地有非分之想。

他想吻她。这个念头一起,就如野草般疯长,他拼命地告诉自己,就轻轻吻一下,吻一下马上离开,可是,当他真正地接触到她柔然的唇时,他再也克制不住这几日对她的思念,疯狂地啃咬……

清尘一下就被吓醒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她一把将她推开,一巴掌甩过去,怒道:“周筱,你这个小人,你半夜三更入我闺房难道就是为了来轻薄于我?”

周筱自觉唐突,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后悔,他呐呐道:“我……我今日来,本是……本是来祝贺你加笄之礼。”说完,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清尘看都没看桌上的东西,气嘟嘟地回床上继续睡,但却已了无睡意。她在古代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这个周筱真的是她的灾星。

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她隐隐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来人巧妙地避过小桃的厢房,来到她的房门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过了良久,清尘才听到了敲门声,以及故意放轻的声音:“清尘,睡了吗?”

“睡了。”即使睡不着,她现在也不想见人。

墨轩然摇头轻笑,道:“你不开门我就自己推门而入了。”

这个墨轩然向来都是如此,不顾别人的感受,安清尘只好悲催地穿衣起身去开门。

墨轩然进门,于桌边坐定,瞟了一眼桌上之物,道:“有谁来过吗?”

清尘看了一眼,居然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玉蝉,忽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滑稽感:“睡得太沉,不知道,是被你的敲门声吵醒的。”

墨轩然也不戳穿清尘的谎言,转移话题道:“今日乃是你的及笄之礼,本该上门祝贺,但朝中有事,皇上急招雍王、睿王及几位大臣议事,我也是刚刚才从宫中回来,只好深夜造访了。”

清尘撇撇嘴,暗道,说得比唱得好听。

墨轩然见清尘不屑的表情,心中居然觉得非常之……可爱。他拿出早已备好的锦盒,放入清尘手中道:“这是同心楼的地契和库房钥匙,就当是给表妹的礼物。”

清尘一愣:“礼太重,我不收。”

“表妹不是也说,我家的同心楼就是你家的同心楼吗,只是提早接手而已,迟早要表妹来管的。况且……别人的礼能收,我的礼怎么就不能收?这璧山玉蝉可不比我的同心楼便宜。”

这璧山玉蝉,清尘又看了它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东西就先放我这里,我是没时间去管你家的同心楼的,也没兴趣去给你家的银楼当免费劳力。”

墨轩然笑道:“这个表妹尽管放心,银楼一切事宜都有佟掌柜料理,表妹只要进新货时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拿点回府即可,省的好东西都落入别人之手。”

他还念念不忘那个梅花簪。

送走墨轩然,清尘将锦盒随手放入梳妆柜,就向她亲爱的秀床扑去,但是,还没等她扑到,她敏锐的听觉告诉她,房中有陌生人进入。一转身,果然看到一个黑衣人。

此黑衣人也相当郁闷,他在清尘的房檐上已经挂了将近一个时辰,每次刚要进去就有人先他一步。他本以为少主交代的任务轻而易举,送个东西而已,用得着劳驾他烈焰门第一杀手夜小七出马吗?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任务真的不易完成,刚才来的两位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是他气息隐藏地好,恐怕早已被发现了。

此时,看到眼前的女子就这么盯着他看,夜小七脸刷地一下红了,还好有有黑巾蒙面。

清尘简直无语了,今晚她的东跨院堪比东街菜市场,热闹得很:“大侠到此有何贵干?”

“送东西。”夜小七冷冷道。

“哦,东西请放桌上,人请安静离去,小女子正要安寝。”清尘不顾目瞪口呆的黑衣人,径直朝床上走去……

少主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夜小七只好认命地解释道:“此物贵重,请小姐妥善保管,若被有心人发现,恐有性命之忧。”

有性命之忧还来送人:“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侠把这东西拿回去吧。”

许多人求都求不到的东西,她居然拒绝。夜小七一想,她要是坚决拒绝,那他岂不是要完不成任务了,于是赶紧道:“只要吃了就没事了。”说完,跳出窗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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