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陛下娘娘端了什么进去?有没有检查过?是不是干净的?”
浴兰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不知道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怎么称呼,见他和身为暗卫的陆训关系亲密,便猜到他恐怕也是一名暗卫,瞧这样子,估计就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了。方才他和陆训飞窜出去的身手之快,若不是自己的眼力好,恐怕连残影都捕捉不到,她估摸着兴许是陛下叫着去办什么事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着他们俩回落到了马车之上,手上端着两个盘子,一眨眼就递了进去,走在路上,浴兰又不敢直接堂而皇之地阻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东西递进去,又空着手出来,她赶紧上前来问个清楚。
“放心,干净的食物,没毒。”
伯尹平日里说话感觉虽不像老三叔善一样看起来和颜悦色犹如春风,可是也是个有音调起伏不像老四季司一般冷酷无情的,可这回说话却一板一眼,好像对话的不是皇后娘娘的侍女,而是一个自己十分厌恶不想见到的人。
伯尹一出口身形就顿了顿,似乎是在懊恼为什么自己会这般回话。
可浴兰的心思都在宋弥尔的身上,根本没注意伯尹是怎么回话的,只听见他肯定没问题,又想到这几人本来就是陛下身边的暗卫,既然陛下也在车中,当然不会有任何暗害陛下的意思,便也就放下心来,点点头,福了福身,放轻了声音,“得罪了。”
伯尹身子一僵,立马反应过来避让只受了半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浴兰转过身就开离开。
“诶诶诶,浴兰姐姐,留步留步!”
没等伯尹开口,陆训已经大跨步走了过来,手中不知道何时拿了个小包袱。
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
“何事?”浴兰与陆训算是熟悉。虽说陆训作为暗卫,要尽他的职责,成天都是窝在房梁屋脊树梢等暗处,没法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宣德宫,但有了什么好吃的,陆训也会第一时间窜出来毫不客气地分而食之,才会和浴兰她们较为熟悉。也正是吃人嘴软,陆训只模模糊糊地向伯尹他们透露过浴兰朱律会一些武功,却从未说过她们二人的武功恐怕还在自己之上,比之伯尹可能也只差了一点点。反正都是皇后娘娘的侍女,瞧她们与皇后娘娘感情深厚的样子,肯定不会加害皇后娘娘,至于其他的,有自己盯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因此,伯尹等几人也只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浴兰朱律是宋家有些功夫的侍女罢了,哪家高门子弟身边没有几个会武的呢,因此也没有在意。
且说陆训将小包袱提溜着笑嘻嘻地,“浴兰姐姐你们恐怕也还未吃早饭吧?我家大哥怕你们饿着肚子,特意多买了些,你们要不要尝尝?喏,这就是我家大哥,他性情比较沉稳,对着女孩子呢容易害羞,你千万不要误会他对你冷冰冰啊!吶,快拿去吃吧,这都是我大哥特意买的!”
“我误会什么?”浴兰不解反问,又是一愣,半天才接过包袱,却是看也不看陆训一眼,对着伯尹又再次福了福身,“多谢,您客气了。”语气虽然依旧疏离,但态度却是亲切了许多。她又朝伯尹微微一笑,才转身离开。
陆训被浴兰无视了却没有半点不开心,贼眉鼠眼地对着他的大哥伯尹摇头晃脑,“怎么样,大哥,我还不错吧?”
伯尹眉眼间难得带了点笑意,“算你还懂事。”
说着又抬起头敲了敲陆训的头。
碍着在街上陆训不敢跳起来还手,也不敢四处乱窜,只得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击,闷哼着摸着头闪到一边去了。
不说车下几人的互动,马车上沈湛与宋弥尔也是其乐融融。
自陆训与伯尹下车之后,宋弥尔更是不客气地抢夺沈湛手中的糍粑,沈湛好笑地将糍粑举得高高,任着宋弥尔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能和自己这般嬉闹的,恐怕宫里边也只有宋弥尔一个人了吧。
想到这里,沈湛眼中更是柔情。
宋弥尔十分执拗,第一个碰到的是黄糖糍粑,就看也不看后面端来的吃食一眼,就硬是要抢走沈湛手上的糍粑。也许也不是因为执拗,就是单纯地觉得沈湛手中的一定更好吃,看不得沈湛的逗弄,费劲力气就是要抢过来自己吃掉。
宋弥尔在沈湛的身上扭来扭去,眼看着就要接近那一块黄糖糍粑了,沈湛却一把将宋弥尔按住了。
嗯?
宋弥尔不解地抬头望着沈湛。
沈湛力气大,又会武功,他这样一按,宋弥尔便是动弹不得,她噘着嘴又要使劲挣扎,
“别动,”
沈湛将拿着糍粑的手放下,塞到了宋弥尔的手上,“给,不逗你了,慢慢吃。”
宋弥尔诧异沈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过食物在手,宋弥尔也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一脸满足地将糍粑一口咬下,塞了个满嘴,然后眯着眼睛慢慢咀嚼。
却没发现沈湛已经将自己调了个个儿。
宋弥尔本就比沈湛小四五岁,沈湛又是北方人,从小摸爬滚打,身得高大精实,虽然不是壮汉莽汉的那副魁梧的体格,但身形看着修长,衣服下头却都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群。而宋弥尔本就是江南人,虽说自己的哥哥父亲也身材高大,但比起沈湛,还是显得有些文弱,而自己的娘亲也是地道的江南女子,宋弥尔继承了娘亲的身形,生得十分地娇小,这一年来长开了,容貌更为清艳,身高也窜了不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