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环外区烽烟起,人间炼狱。
房屋外游荡着大量没有灵魂的躯体,早已经僵化了的四肢却异常灵活,在容起用炸药腾出大量区间之后迅速再一次占领了主场。
他们失了人性,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死,对于他们,对于幸存者,都是最好的选择,但幕后的人让他们连死都做不到。。。
还算高耸的大厦内。
“云师傅,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方子从昨晚起就一直高烧不退。”男人一脸悲痛,沧桑的目光里带着祈求。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黑发如墨,身旁药箱里的药物只剩下小半,水灵灵的颜色和鲜活度彰显着它们的珍贵。
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落针,被称作师傅的人对外界不为所动,注意力完全落在手中。妇女面色惨白地躺在用衣服铺着的地上,隆起的肚子揭示了她的身份。
在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一个新生的生命就要降临,然而医疗和设备的不足注定了他临世的艰难。
方子的父亲见没人理他,直接急红了眼,一把从后面抓住地上正在救治的人的衣领,
“救我儿子!不然就杀了你!!”
男人浑身都在颤抖,属于劳动人民的晒斑狰狞地遍布在一切露出来的皮肤上,空出来的手里紧紧抓着一块儿已然泛青的板砖,大有一言不和直接让你脑袋开花的架势。
脖子上的粗鲁让接生之人施针动作一滞,原本的轨迹偏离,眼看就要扎在孕妇肚子中央。
因为家境不大好,女人孕期营养根本就没跟上,孩子能长到现在没出现畸形状况已经是万幸,胎位不正什么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若是这针下去了,本来没事的事儿绝对要出大事!
此针扎的不是什么特定的穴位,是小肠和大肠的交界处,营养和废物的交接全在这儿了。若是断了,,,
关键时刻施针者手腕一动。长长的细针直接插入他的手臂,入肉三分。
只见那人转身,墨发之下的脸却略显苍老,眼角有着细细的眼角纹,可那一双眼。精气十足!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不温不火,仿佛能容纳天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不恐怖,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方子爸激动的情绪奇迹般平息,拽住男人衣襟的手不自觉放松。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这个人的亵渎。
孕妇的家人也都反应过来,丈夫火急火燎冲过来。一把将方子爸推到在地,连着手中的砖头一块儿在地上翻了个滚儿。
“你疯了吗?!要是我媳妇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王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女人虚弱的声音响起,惨白的脸上因想给自己丈夫安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恩,云师傅医术可高了,昨天二蛋儿没气儿了云师傅都能把他救活,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被叫做王哥的男人在女人头上轻抚着,这话不仅说给他老婆听,也说给自己听。
这地方连个单独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谈什么手术室了,小慧身上盖着他丈夫的大衣当遮羞布,而周遭的人好心地腾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来,背对着羊水已经破了的女人。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这地方关着的全是人,从上到下起码上千人,走路的时候也都是人挤人,比节假日地铁线站的人流还壮观。
周围的人估摸着也都清楚了大概发生了啥事,良好的美德让他们不禁义愤填膺。
“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家儿子的命是命人家大姐的就不是了啊,知道什么叫孕妇么?上救护车都得是先上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杀了两条人命的凶手!”
“对啊对啊,这人看起来挺老实,怎么心就这么恶毒呢!”
“这你不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儿子还没死呢,他就敢到人家生孩子的地儿抢人,这种人就活该他儿子受罪,这是报应!”
“说不定是个老流氓,专门挑事,女人生孩子被其他男人看了可还得了,祖宗脑袋上都是绿油油的。”
。。。
责骂声此起彼伏,方子爸一张黑脸憋得通红,最终是爬了起来,挤着人群消失在了角落里。
云和皱眉,压了压手示意安静,这个时候不需要打扰。只能说他的辛苦没有白费,乡亲们都听话地闭上嘴,等着孩子的出生。
楼外是无尽的怪物,若是没有云师傅的带领,他们估计早就死了,死在了自己的胆怯上。这楼中上上下下共一百层,谁人能想到表面上只有几十层的楼房地下还有那么多空间,正如没人能想出这些怪物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将银针从手臂拔出,却是没有流出一滴血,长长的针尖陷入人体就特码的没出血!
重新布针,确定孕妇没有生命安全后云和掀起了盖在女人身上的大衣,这时候没有男女之别,只有1医生和病人。
标配的藏青色为这些人带来了好不容易才看见的希望。
民区之外,吃饱喝足的中医会弟子再次蓄势而来,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弹药在那里发挥不了作用,那就浑身都配上冷兵器,大刀长剑匕首应有尽有,至于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呗。
有容少的地方还怕没装备么。何况天上的多出来的几辆战斗机正积极准备着在他们救人的时候火力全开。
一场战争,流血的战争,再次打响。
世界上除了死,没有什么困难能让人倒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该做点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