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不会说我们的话呢。”娜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石榴不以为然:“小时候就被汉人带去南方,最近才知晓自己的父母竟然是鲜卑人,故辗转千里回来。”
“石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娜吉本来在他面前就少了一贯的豪爽,此刻更是扭扭捏捏,双手不住折着自己的皮袄角,羊毛都快掉了。
“就你和我在这里,有何话不可说?”石榴也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很是怪异。
“如果,我说如果,你代表我们本族去比武,可以吗?”娜吉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脑袋更是垂到了胸前。
很简单啊,外面的几个部落,都是来准备比武招亲的。要是获得胜利,就要做她的夫婿。
要是代表根赤部落,自然今后有可能和她过一辈子,如何不娇羞?
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其年龄也不大,今年还没到十五岁呢。不过草原上的女人结婚早,一般在十三四岁都当娘了。
石榴仔细看着眼前的娇娘,起先在野外的时候,他直接就把娜吉屁股上打了一下。
后来,又说了自己的身世,带着几位下人回到故土。
娜吉不晓得咋处理,只好把人带回来,让父亲根赤来决定。
谁知刚刚到家,其他部落的人已经到了,两人都还没想好怎么走下一步。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石榴偶尔也会想找一个女人留下后代。
不过,他的眼界很高,一般的女人都看不上眼。
由于北方的风沙比南方大,娜吉的毛孔看上去比中原女性稍微大一点。不过她的相貌端的不错,石榴也只见过几个女人比她好看。
“我答应你,”他紧紧地盯着对方泛红的面容:“把外面那些人打败,我就做你的夫君。”
“羞死人了。”娜吉捂着脸跑了出去。
根赤眼看局势有些失控,曾经相中的准女婿兀立图有女人。不管是不是妾,自己就一个女儿。
怕她嫁人以后丈夫再找都无所谓,但在成婚之前不行!根赤部落也是有血性的。
正在这时,下人告诉他小姐找他有事。
“各位。暂离一会儿。”根赤冲四周抱抱拳:“望你们尽快商量出结果。”
看到面前的小伙子,他神情很复杂,根本就无法判别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族人。
鲜卑人与汉人,在容貌上差别不大,就连匈奴人也是这样。
同为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黄种人。只是双方生活条件不一样,造成了各方面的差异。
“我就叫你石榴吧,”他轻声说道:“娜吉的功夫在我们部落也许算不上最高的,却也是佼佼者。你能打败她,说明你功夫不错。”
“然则,这么高的功夫,是如何学来的?又如何知道你是鲜卑人的后代?”
“是小侄没有说清楚,”石榴赫然一笑:“打小,我就和师父居住在冀州安平国的一座山上,我是他捡回来的。”
“师父是一位苦修的道士。武艺高强,不过仍然抵不住岁月的侵袭,在上月去世。”
“临走前,恩师他老人家把我叫到跟前,说当年在塞外捡到的我,身边是一对鲜卑夫妇。由此断定,我就是鲜卑人。”
说到动情处,他还流出了泪水。
“多少年前?”根赤有些相信了。
反正在这一片区域,下面的小部落之间、鲜卑人与汉人之间,经常发生战争。
据他估计。应该是和汉人交战,只有他们才不会杀小孩子。鲜卑人才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抚养一个敌人的后代,直接砍死了事。
“具体的年限,师父没告诉我。我也没问。”石榴在根赤面前远没面对娜吉时洒脱:“反正他老人家恰好在这一代采药,就把我给带回去了。”
一讲到师父,他的脸上又现出悲戚,声音低沉下来。
“哈哈哈哈!”根赤突然笑了,要不是顾及到外面就是其他部落的人,笑的声音会更大。
“贤侄莫怪。刚才我想歪了,以为你是他们请的帮手。转念一想又不对,除了我的老朋友阿基,其余的人对汉人没好感。”
“可我找不到老阿基要对付我的理由。设若他来插一脚,马上就会成为其他部族的进攻对象,就算灭了之后面对汉人也在所不惜。”
“走!”根赤不再有任何疑虑,抓住石榴的手臂:“我带你去见见其他人,让他们知道,我们根赤部落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他之所以如此爽快,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唯一道士,从没见过武艺那么高强的人。
当年,两个鲜卑人的勇士,骑马追去,准备砍杀汉人。谁知那人像是脑后有眼睛,待到两人近身,腾空而起。
根本就没注意到是咋回事儿,两个头颅落到了地上,那道士骑一匹牵一匹马扬长而去。
“各位,这是我根赤部的勇士。”老根赤此时哪有起先的沮丧模样,满面春风。
“我小侄石榴,被一位汉人带大,直到那人去世才告知身世,原来是我部落的后代。”
他没有暴露道士,生怕这些人产生警惕,到时候成为众矢之的就麻烦了。
“好怪的名字,”乌赫的一双眼睛似鹰,直勾勾地盯着刚冒出来的根赤小子:“不像我们鲜卑人的名字。”
由于他咕噜的是鲜卑话,石榴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啥。
要说汉语,每个人都会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