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呼弥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山脉有些言过其实,也就四五个山头,且海拔都不怎么高。
山上的树木,差不多都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偶尔有那么一两抹绿色,显得分外突出。
这真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啊,甘宁止不住感慨。
当年他在蜀地做没本钱的买卖,也不光纵横在大江之上,经常要到陆地上来。
巴郡蜀郡本身就是丘陵遍地,随便找一个山旮旯就可以藏个好几百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可这里不管你藏得如何隐秘,老远就能发现树林里是否有人。
也是四大家在彼此提防,此处简直无险可守。
“来者止步!”看到这一群不速之客,女王军的岗哨也慌了。
“是你们女王请我们来的!”陈二根本就不像在汉军大营里那么笑脸相迎,显得威风凛凛:“赶紧去禀告,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从张郃手里把木简接过来,打马向前,丢给一个土著。
好像嫌弃得不得了,片刻间又撤了回来。
甘宁连连叹息,连一个不会骑马的小厮,练了几天都比自己熟练,难道本人不是那块料?
不能不说,这家伙就有那么一股狠劲儿,要不然也不敢一个人去和周泰蒋钦对峙。
后来在赵云麾下,谁都想不到,若论骑马的技术,哪怕甘宁终年飘荡在海洋之上,却也能排进前十。
这就是卑呼弥吗?张郃眼力最好,看到一群人从狭窄的山道上疾走而来。
最前面的应该就是小女王本人。
看不清面目,硕大的斗笠把整个面部遮得严严实实。
身段很不错,简直和本地土著男人差不多高。不,还要稍微高那么一丝。
应该也是练家子,她走在前面,脚步一点没有停歇,身形始终保持平稳。
后面跟着的人尽管出王城以后经常走山路,和女王比起来,在身体的协调性和平稳度上相差太远,有几个还跌倒了。
“是女王本人吗?”张郃有些好奇,发声吐气,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疾行的队伍立马停了下来,好奇地左右到处看。
“我们在山下!”张郃心里暗自得意:“本将时间有限,还请快一点。”
“那请将军梢待!”女王的声音清脆,有那么一点点导引术的痕迹在里面。
就算声音很小,传到众人驻足的地方几不可闻,张郃与甘宁对望一眼。
“将军,是个小姑娘!”甘宁惊喜地说道:“看来你的正妻有着落了。”
“兴霸,你尽瞎说。”张郃瞪了一眼:“还说我,你自己呢?赶紧找个媳妇儿,到了该成婚的时候。回去我让和文想办法。”
在这里找土著?甘宁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张郃心里那个爽啊,起先你们好几个人起哄,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人?
在众人的等待中,女王一行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到了对面三四丈的地方停下来。
“落难之人徐氏见过将军!”卑呼弥摘下斗笠,盈盈一礼。
“女王客气了,”张郃跳下马来:“好像那四家对你也没怎么样啊,附近连围困的军士都没有。”
“前几天还有的,不知道为何这两天突然撤走了。”卑呼弥苦笑着摇头。
甘宁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女王,大约十六七岁,看上去相貌不错。由于长期练武的关系,脸上多了一股英气,说话干净利落。
或许她从小就注定了要接任女王这个位置,在家教方面非常严格。
甘宁觉得很奇怪,为何在她身上看见了黄忠的影子?两人都是不苟言笑,就连偶尔发出来的笑容也是弥足珍贵。
她的脸色憔悴,下眼皮就算经过化妆,也有一纽浅黑色,睡眠明显不足。
“女王,实不相瞒,本将是中原皇帝陛下御封的横海校尉。”张郃侃侃而谈:“本将的职责,是保护我大汉的子民在海外做生意不受到侵袭。”
“至于邪马台目前的局势,恕某不能插手。不管是你们徐家还是其他四大家,都是我们中原人的后裔,帮谁都不行。”
在看到女王的第一眼,张郃感觉很惊艳。不过,这么多年的经历,见过的土著美女数不胜数,自家的几个姬妾也和她在紫色上不相上下。
卑呼弥的口音确实带着浓重的长安一带口音,在措辞上稍显稚嫩,应该与她很少说汉话有关系。
她的眉毛顿时蹙了起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瞬间看上去楚楚可怜,连甘宁都觉得于心不忍。
本来卑呼弥还准备看看远道而来汉军的实力,再确定是否双方可以合作。
见到这一队骑兵,她的计划立刻就落空了,邪马台是没有骑兵建制的,就是马匹也要从北方那些部落里买过来,简直是天价。
她小时候,母亲组织了一支十人的马队,就把王城里的家族惊得莫名所以。
或许是父亲母亲太急迫了,要不然也不会引起其他家族的激烈应对,竟然把他们都给暗杀掉。
如今那十多匹马估计都被人给分掉,可那些马和眼前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高度还不到八成。
“姑娘,别怕,不就是王城的那几个造反的家族吗?”甘宁基于义愤,脱口而出。
他还想说话,被张郃眼睛一扫,吓得马上就把话给憋了回去。
人无横财不富,那些家族现在还在海边竹镇里面,都有些准备开店铺。
大家离乡背井到海外做生意,不就想多赚几个吗?
现在抢了宋家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