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山上,众人吵吵嚷嚷,汇集在山主的寝宫之外好些日子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他闭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毕竟先天就是一个传说,反正在魔主蚩尤以后,从来没有人能达到先天之上。
三苗人的修炼,近似于身毒人的瑜伽,抑或那些光头们的先贤曾经是蚩尤的门人什么的,从这边学习过去的也不一定。
要是突破一个境界,有时一闭关就是好几个月,在里面不吃不喝。
闭关的静室,并没有在山顶上,而是在山腹中,从山顶的大殿里面,一个密室打通一条隧道,沿着台阶拾级而下,约莫三十丈深处,就是历代山主的闭关之所。
中间还有不少道暗门与机关,只有山主一个人有权限能开启。
除非是他卸任的时候,才会把所有的底细告诉下一任山主,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没有在里面闭过关的人不清楚,所有的前任山主们,最后的遗蜕全部都在隧道深处的神像旁边,一个个坐姿安详,好像很平静的走了。
假如有一天外面有人要攻破南墙山,山主就会在里面发动机关,整座山全部永沉地底。
“你们都是资深的武者,如何不给后辈们做好榜样,在此处喧哗成何体统?”这天,山岗的声音突然透过厚厚的石板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犹如野人装扮的老人,步幅稳健地从里面缓缓走出。
“说吧,究竟是何事,让你们全都集聚于此!”山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
三长老山腰不亢不卑:“山主,近日有人擅自出动,把征家的宗师们身上的分魂全部收回,导致汉军彻底覆灭征氏。”
“我们三苗在此立足,所有受到保护的王国与家族,至少在明面上让人家挑不出毛病来。设若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今后那些人会如何看待我等?”
这些天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说出此话,声音还是激动:“你们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说我小时候的事情,那时,我家只不过是一个小佃户,说是奴隶也不为过。”
“没有过那种经历的人,是不知道底层人的心酸。”他举起右手,上面只有三个指头,中指和小指处只剩下一点肉茬。
“所幸上上代三长老的弟子路过我们家,发现我的精神力强大,从而走上修炼之路。可以说,在所有三苗区域的人们,都把我们看做是神仙。”
“世上哪有如此作为的神仙?居然还要残害治下的子民,此等行为诚不可取,望山主严惩。否则长此以往,三苗人不仅不会支持我们,还会仇视我们。”
“很难想象,离开了他们的支持,今后我等的后辈靠何物修炼才能成功筑基!”
“因此,我恳请山主,惩罚私自下山夺取分魂者,最好的办法,禁止修炼此等略显邪恶的功夫。众所周知,我们到了后面的修炼,全部涉及到精神层面。”
“到了大宗师的境界以后,身体为无漏之体,日夜吸取周围的灵气。作为自身,那就要夜以继日地打磨我们的精神,宛如实质!”
“可一旦修炼分魂,不仅在分裂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念头不完整。”
“相信大家都还记得,第二任山主时期的三长老是如何去世的。他主修分魂,并且在吸收了所有分魂之后,一举突破到大宗师。”
“凡事有利必有弊,我们的精神里,总会把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思维给掺杂进来。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前进一点点。”
“更为可怖的是,在我们闭关的过程中,神游天外,那些吸收的分魂,毕竟有了别人的思想,形成天魔,人就成了疯子。”
“要是我们这一支人的先辈在临死前回光返照,那我这个三长老一系人,早就名存实亡,所有的修炼路数一点不剩。”
这还是三长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身世,没有多少人愿意揭短的。大家都是世人眼中的神仙之流,早就忘了曾经的苦辣心酸。
二长老脸色阴沉,就是他把分魂的修炼方法传给河流的,看来三长老是专门来和我作对呀。难不成按照你的说法,我还要去把自己的徒儿亲自废掉?
山主只是看了一眼大家的脸色,就知道答案了。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动过怒了,现在却忍不住想生气,难道我的寿命不多了?
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基本上就没有情绪的。
山岗也没有说谁对谁不对,只是给大家讲述一个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故事。
在远古的时候,三苗并没有在这一代,尽管那里的山也叫南墙山,彼南墙非此南墙,却根本就不在偏远之处,而在云梦之泽。
中原人不仅把蚩尤给杀掉,仅仅逃出一丝元神。没错,就是元神,武者到了先天境界以后,精神力无比凝练,宛如实质,可以脱开**继续活下去,甚至有传说中的夺舍。
为了赶净杀绝,中原人不断压缩三苗人的生存区域,一点点往南迁徙,才到今天的南墙山,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
本来,那时的中原武者确实准备把三苗人斩草除根,谁知竟然闹起了内讧。
很简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苗人的实力还是比较强大的,就是死掉也会拉着好些人垫背,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刚开始的时候,蚩尤老祖还时不时显灵。到了如今,都上千年没有收到他老人家的指示,也不清楚究竟是陨落了还是已然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