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晚知道,若说了一个谎,便要说下无数的谎,更何况,他也没有必要说谎。
隔着一层面具,叶枫晚的声音冰冷的不似活人:“我与日月神教并无关系。”
倒不如说,这日月神教是个什么东西,他也并不是非常了解。
重伤青年哑然,此人脸带面具,他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只觉得这人的眼睛生的极为明亮好看,像是闪烁的星星似的,不过这星星却是寒星,铸起厚厚的冰墙,泛着刺骨的冷意。
重伤青年的心中也冷了,他本能的后退半步,心中戒备大起,道:“不知这位兄台…………是何门派?”
叶枫晚险些脱口而出:我派藏剑。
但他随即想到,他此刻已经不是叶枫晚,此世并无西湖藏剑,若说出“我派藏剑”,哪怕只是一句话,只要有人晓得,便也是个隐患。
他此刻是行舟,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剑客,而不是那个“杀了”徐哲,徐哲又“恨欲杀之”的叶枫晚。
于是叶枫晚只好冷冷道:“我自小跟师父在山中修行,无门无派。”
青年心底一松,心下了然,想,是啊,若当真是名门子弟,这会早都把他的脖子抹了。
不知青年心下如何大起大落,叶枫晚想,一路走来,这中原的大概势力也有了解,这日月神教被称为魔教,但单看此村此景,这日月神教,却也并非坏进了骨子,如此……
“在你派弟兄到达之前,我可护村数日。”
村民与青年皆喜。
叶枫晚又道:“我初入江湖,了解甚少,作为交换,可否解惑。”
青年反而迟疑道:“这自然可以,但我来此也有将近五年,有些消息,可能不是那么灵通。”
叶枫晚摇头道:“无妨。”
青年又道:“你有何想问的,我知道的,都会详细告知你听,若兄台不赶日子,可待几日后弟兄来后,再去问问刚赶来的弟兄们。”
叶枫晚暂且就在村中住了下来。
青年一边养着伤,一边大力给二少卖着安利。
“兄弟,你武功高强又为人仗义!该入我日月神教!”
“兄弟,我知你心中必然有大抱负!该入我日月神教!”
“兄弟,别看我在这荒郊边岭呆着,我不过区区小卒,兄弟你这般身手气质,定然会入本教,不考虑一下入我日月神教?”
叶枫晚面无表情面具脸:“江湖上道,你日月神教是邪教。”
青年尴尬脸,摸头干笑:“这……的确,我教中的风评的确不太好,也做过不少蠢事坏事,但哪个门派里没些恶人,我教也不是那么恶毒狠绝的。”
叶枫晚面具脸点头。
青年继续卖安利:“看,我教世世代代守着边疆村落,这可是昔日明教留下来的祖训,那明教曾经可不也是被称为邪教魔教,但之后还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与各大派共抗蒙古鞑子嘛!”
叶枫晚听历史故事,面具脸后津津有味。
青年道:“再者,自新教主上位以来,虽然年龄甚小,但在左使帮助之下,倒也坐稳了教主的位置,敲飨杂肜辖讨鞑煌,这是教中大事,哪怕我在边疆数年,也多有耳闻,这些年,我教可没有在江湖里闹什么事,安分祥和的很。”
叶枫晚难得的问了一句:“你们的教主……还是个小孩子?”
青年立马叹道:“唉,昔日老教主外出猝死,小教主以七岁稚龄登位,如今也就只有十岁稚龄吧,而说起当代教主,就不得不说说东方左使,东方左使当真是忠心耿耿,守信守义,就算是那些满口仗义的正派人,还不知有几个能做到左使这般……”
这些事情,叶枫晚并不感兴趣,他低头擦着他的二手三流剑,不再回话。
他仍然在思考徐哲的事情,叶枫晚发现,几个世界下来,哪怕徐哲的面容恩………………不知为什么,越变越好看了,但那双黑的发亮、弧形好看的眼睛,还有名字中带着一个“哲”字这两点,却是从未变过的。
身为欧阳晚时,他只将目标放在了“徐哲”身上。
而如今嘛……
叶枫晚擦剑的手一顿,想,三千世界已过,徐哲的身份向来不凡,凡是有着哪怕一丝名气的,名字中带着一个“哲”字的,他或许都要去暗中瞧上一眼了。
青年这时仍在道:“唉,如此说来,我也好几年没回去看我婆娘了,我的孩子不过也跟小教主一般大,如此想想,那任…………………唉!你干吗走啊!你这人!等等我啊!”
任……任…………那任哲哲也真是不容易啊…………
………………名字里有个哲啊。
二叽你干吗不多听一秒啊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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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
日月神教中,夜深人静时,东方不败房内。
——叔叔,你若不自宫,也别再如此踟蹰不定,让我替叔叔开刀,用第三种法子吧。
东方不败的笑意凝固了。
他的脑中杂绪纷飞,这话来的如此突兀,与之前的话题又看似并无一丝联系。
东方不败道:“教主……”
话音未落,便被徐哲生硬打断。
徐哲的嘴唇血红,脸色惨白,神情冰冷,眸底明光闪烁,却难以说清是怒是恨………
……不。
东方不败突的感到了几分熟悉,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是了,徐哲如今的眼神,就与他曾经初入日月神教,誓死要得到高位,向上攀爬的眼神极像。
徐哲如此道:“东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