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战争总需要一个借口。
正如白头鹰打骆驼是为了迷之蘑菇蛋,毛熊打骆驼是为了友邦的繁荣,而毛熊与白头鹰互殴则是为了自由冥煮的光辉照落谁家一样。
当章邯站在嬴子弋的下首,问道:“公子,我们以何种借口出兵大月氏?”
师出无名,总是不好的。
嬴子弋小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原地走了几步,忽的说道:“为了爱与和平!”
“爱.....与和平,那是什么?”章邯一脸懵比,根本无法理解那是什么玩意。
“众所周知,我大秦奉行法家理念,以刑止刑,以杀止杀。而四周蛮夷,茹毛饮血,常常为了一片牧场,一只羊,一条狗就争斗厮杀。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将他们从这样的生活状态中解脱出来啊。”
嬴子弋看了一眼远方,摸了摸那不存在的胡须,颇有副以天下为怀的样子。
“公子仁义!”章邯一脸黑线,垂首而道。
这一年,关东诸国再也无法阻挡秦国的兵锋,无论楚齐,还是燕代,只能龟缩一隅,等待着那烽烟消散的一刻。
这一年,匈奴,东胡,百越,都在秦国强势的军力下,寂然无声。
这一年,嬴子弋帅本部三千骑为先锋,关中二十万大军齐发,剑指西方强国月氏。
.......
“怎么办?你们到是说说怎么办?”
月氏王在自己狩猎的行帐中,大发雷霆。
王帐所在,月氏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都在帐中听命,此次为了聚集是为了应对秦军带来的越来越强的边境压力。
“大王,月氏强盛,何惧秦人,若是他们真的敢来,我必让秦人知道我们月氏武士的厉害。”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长胡子大将,名曰秃靡。秃靡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只是月氏王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哼!秃靡,若不是你纵容手下,肆意抢掠秦人的货物,我月氏又何来今日之祸?”
一袭白衣,时刻拿着一本羊皮书的一个长者样的老头,向着秃靡发难道。
“阿凡达,你少说便宜话!那些狡诈的秦人,以一些低劣的帛布,铜器,从我们这里换取骏马,皮草,香料这些价值高昂的东西。他们这么做我难道不应该惩罚他们吗?”
“你这是狡辩......!”阿凡达已经出离愤怒了。他只是月氏王的顾问,平时只为月氏王出些建议,虽然深受月氏王的信重,却是没有实权。而秃靡则是自月氏王以下最为强势的歙侯。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了!我不关心秦军打我们的借口是什么?我只关心的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西多兀,你说说看?”
月氏王发话,结束了这场纷争。他的目光注视向了秃靡身后,一个气质温润的中年男子的身上。西多兀与秃靡同样是执掌一方的歙侯。他的意见对于月氏王来说至关重要。
“大王,是战时和,我看,应该根据形势而定,此刻不如再静观时机。”
说了和没说一样.......
“战!”秃靡大声的说道。
“大王,不可战!秦军此来,难以持久,我们应该避其锋芒,等待他们士气颓丧,再行计议。”阿凡达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阿凡达,你这是呈敌人的威风,丧自家的士气。”
“秃靡,你这是在祸国。”
“你们都退下去,让我静静!”月氏王大吼一声,捂着自己的头,独自坐在王座之上。
“哼!”
秃靡斜了一眼阿凡达,握着自己腰间的弯刀,转身离开。有着秃靡作为榜样,其余的贵族也一一的离开。
“阿凡达,你怎么还没走?”
月氏王抬起头来,见阿凡达还站在原地。
“大王,秦人兵力强大,但他们的主要敌人并不是我们,而是在东面。若是与之为敌,怕是月氏再难保有如今的土地了!”阿凡达深深的一拜,说完,便转身离开。
“米娅,是你么?”
月氏王的大帐分为内外两层,此时内帐之中,似有扰动之声。月氏王才想起来,自己的孙女一直在内帐之中,还没有离开。
侍女掀开那厚重的帐门,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皮衣绸裙的少女。少女身姿挺拔,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总有些浅浅的酒窝,灵动的大眼睛似乎感受到了月氏王的忧愁,眼睑微垂。少女仿佛集了这番水土的灵气般,似是散落在凡间的精灵,让人看了一眼就难忘。她是月氏王最为宠爱的孙女,总是被月氏王带在身边。
米娅坐在月氏王王座之下,双腿盘向身后,小脸则是侧靠在月氏王的腿上。
月氏王慈爱的抚摸着米娅的的小马尾,心中的忧愁,似乎都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尘烟。
“王爷爷,我觉得现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兰斯叔叔召回来了?”
经米娅提醒,月氏王忽然意气风发的说道:“对,是应该将他召回来了。”
......
西多兀侯帐中,离王帐大约有二十里。
当西多兀风尘仆仆的回到自己的帐中后,还没来及坐下喝口水,就遣散了帐中的内侍。
“你们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依然敢来本侯帐中。”
身穿黑色的披风,面容完全被隐藏在黑暗之中,一人缓缓从西多兀的内帐之中走出。
“歙侯可是怕了?”
“怕!大祸临头,安得不怕!”
“侯爷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怕的总比寻常人要多一些。只是在下要在这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