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习习,迎面而来的舒爽带走了盛夏的烦躁。
嬴子弋拉着石兰的手,走下了马车。在一众迎接的仆从奇怪的目光之中,向着海月小筑中走去。
一众海月小筑的仆役虽然知道要来一位贵客,然而具体的身份却是手中拉着一个衣衫寒酸的下人样的少年,这些仆人心中可是打起了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心中虽然是思虑繁杂,然而这帮仆役面上却是一点不显,低着头,看着脚下,不敢发一言。
石兰被嬴子弋就这样拉着,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
嬴子弋的话响起,石兰在反应过来,回头一看,那长长的走道感觉顷刻之间就走完了。
海月小筑建立在海面之上,三面环海,只有一面与陆地相同,就是刚刚嬴子弋带着石兰走的那条长道。
海月小筑,名字里虽然有一个小字,但事实上,却一点也不小。这里规模宏大,格局气派,布局精巧,乃是桑海之地最为有名的场所。几处长亭楼阁,都建立在海面之上,虽然环环相连,却又自成一体,相互之间设以凌空水道相连,保证了殿阁与殿阁之间客人的谈话的隐秘性。
店家不止极其用心,每个阁楼之中,装饰极其奢华,且与外面的观景的长廊之间,有着很开阔的一片距离。无论冬夏,坐在里面的客人都不会感到一点不舒适。
嬴子弋所选的地方乃是海月小筑里最大的一间阁楼,正建在整个海月小筑中央,视野开阔,可见远方海天一色之美景。
“怎么样了?”嬴子弋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一丝仪态。
“主子想要问什么?”石兰一脸冷漠,站在了嬴子弋的面前,问道。
“你来到桑海,投身于有间客栈,不就是为了阴阳家之事么?三足金乌,扶桑神树,蜀山的至宝都落到了阴阳家的手中,你在找寻什么吧?”
石兰脸色一变,“主子想要说什么?”
“你的哥哥虞子期,潜入了阴阳家之中,又是为了什么呢?”嬴子弋漫不经心的说道,却让石兰的心中被揪紧了一样。
在石兰的心中,嬴子弋与阴阳家乃是一伙的·,既然嬴子弋知道了,那么阴阳家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潜入了阴阳家一事。
这一刻,石之中待了许多年,深深知道这个黑暗之中的组织究竟有着多么的恐怖,而这个组织,还只是秦太子势力中的一角。
也许石兰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秦太子在她的心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她的心里,已经被一个烙印深深灼伤了,那就是秦太子的强大,几乎让石兰有着无所不能的感觉。
无法匹敌的强大!强大到让石兰不满,恐惧乃至于畏服。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石兰感觉从头到尾,自己只是嬴子弋手中的棋子,任其玩弄的棋子。
“蜀山与阴阳家之间的事情,我不打算干涉。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阴阳家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虽然一时没有察觉,但不代表着永远不会察觉。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哥哥的身份,只是打算将计就计罢了!”
嬴子弋的提醒并没有让石兰感觉一丝温馨,反而让她爆发了,“什么叫你不打算干涉。当初带领阴阳家侵略蜀山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吧!我的主子。说到底,你和阴阳家的人都是一伙的吧!”
在石兰此刻的心中,嬴子弋的关心不过是又异一场玩弄的开始而已。
“不,我和阴阳家的人并不一样。阴阳家想要的是三足金乌,扶桑神树这些蜀山的至宝。而我则是不同。”嬴子弋说道。当初他攻伐蜀山,所要的不过是蜀锦而已,相比阴阳家,他的目的要单纯的多。
“殿下,客人到了。”这个时候,阁楼之外响起了属下的声音。
嬴子弋看了看石兰,哭的泪眼哗啦的。“把你的眼泪擦一下,别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石兰的心中这样想着,不过还是掩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之后,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了嬴子弋的身后。
“小圣贤庄伏念,颜路,张良参见太子殿下。”
阁楼之外,儒家的三位当家禀手而道。
“客宴遐谈,不必多礼。三位当家进来吧!”嬴子弋端坐了身体,说道。
嬴子弋的案桌之前,早已经摆放了三个小短案。此刻伏念等人走了进来,看见了嬴子弋身后的石兰,都是心中有些诧异,怎么有间客栈的小伙计会在这里?
伏念等人虽然知道这小伙计身手不凡,但是心中却没有多管的意思。伏念曾经暗中观察了许久,确定了这位叫石兰的小伙计对于小圣贤庄并没有什么歹心,也就不愿多事。
可是眼下,这个小伙计的身份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啊!
伏念三人坐好,掌门伏念在前,两人紧随在后,尊卑分明。
“久闻伏念当家执掌小圣贤庄,治学浊世,有大家之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太子殿下谬赞了。”伏念微微俯身,拱手而道。
“今日本王读儒家经典,有些许不明,正要请教伏念先生。”嬴子弋谦虚的说道。
“殿下严重了。不知殿下有何不明之处?”伏念问道。
“君臣之道为何?”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伏念答道。
“说的好!子微言大义,短短一句已经道明了君臣之道。”嬴子弋笑道,随即又问道:“自我大秦始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