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
“殿下,你的脸怎么了?”
当嬴子弋走进了天策府中,众人行礼,待抬头时,却见嬴子弋脸颊上青了一块。
“啊!没事,本王昨夜走夜路不慎,撞到了墙柱。”嬴子弋以手捂脸,尴尬的说道。
在场之人可都是心思敏捷之辈,哪里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以嬴子弋的修为,别说是撞在柱子上,就是刀山火海之间滚过一圈,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联想到近日天宗的晓梦回到了云中殿中,众人片刻之间已经推理出了来龙去脉。只是假装不知,但还是有那不识趣的人。
比如刚刚从太原调来,嬴子弋过去的禁卫首领,从五车城时就一直跟随在嬴子弋左右的黑熊。
他一进门,看见嬴子弋的脸上,一把就扑了过去,脸上惊愕,悲痛欲绝的说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谁!狗胆包天,胆敢伤害殿下,我要将其碎尸万段!”
嬴子弋看着这个夯货,也是无奈,说道:“去去,一旁去,本王这是不小心磕伤的。”
那黑熊抬起头来,领悟过来一般,笑哈哈的说道:“也是,以殿下的修为,这个世上有谁能够对殿下不利。”
嬴子弋摇了摇头,走到屋中长案之前,看着桌案上的地图,问道:“本王若是要从云中返回咸阳,需要多少路程?”
此刻殿宇之中,皆为嬴子弋的心腹,一如韩信之类的大将,又如张良陈平等谋士,还有李二狗,黑熊等近臣,又或者是盖聂卫庄等一类的勇臣。
熙熙攘攘,挤满了整间屋子。
听到嬴子弋的话,他们脸色惊异。太子被贬云中,无诏可是不能回都啊?
嬴子弋这么说,其中意味,可是颇有些耐人寻味。
一时间,就如夯货黑熊,也都闭口不言,不敢轻易发声。
张良指了指地图上的城镇道路,说道:“从云中城往九原,再从九原的直道前往林光宫,抵进甘泉,再达咸阳,这是最为便捷的道路,只是一路之上关卡重重。若是没有陛下诏令,怕是不易通过。”
张良说的还是比较委婉了,太子若是没有皇帝诏令,就私自带兵回帝都,那与谋反何异?
嬴子弋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最快的选择!还有其他的道路呢?”
陈平指了指另一条路,说道:“过雁门,行道太原,入河东,再抵达关中。这条道路虽远,然而比较平坦,一路也少波折。”
此刻太原上党等地的官员或多或少与嬴子弋有着关联,若是选择这条道路,一路上的关卡也少了许多。
嬴子弋点了点头。只是众人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在今天说这件事情?皇帝此刻正在东巡,将要抵达九原。
这样的情况下,太子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场之人才寻觅到了一丝的不同寻常。
嬴子弋看着偌大的地图,心中却是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在这盘齐聚之中,有着两个最为至关重要的棋子。一枚是此刻率领三十万大军,屯军九原的帝国上将军蒙恬。
还有一人,则是此刻的三川郡守,李由。
光以权势论,李由不过一郡之守,显然不及手握重兵执掌一方军功赫赫的蒙恬。然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不能不让嬴子弋有所认真对待!
帝国左丞相李斯长子!
李斯一门,皆受帝国重用。诸男皆尚公主,而诸女亦嫁秦宗室,可谓尊荣至极。
其一生,经历了帝国的强盛至衰亡。可以说,大秦的昌盛和灭亡与之息息相关。
世人皆言李斯被赵高迷惑,立胡亥,最终落得腰斩于市的下场。
李斯的人品先不论,但他的才能却是显而易见的。
事实上,若不是二世胡亥诛尽了大秦诸公子,秦皇留下来的大臣,胡作非为。帝国也不至于落得灭亡的下场。
李斯算尽了一切,可是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赵高对于胡亥的重要性。又或者说,他没有料到胡亥居然是这样的极品。
李斯被诛之前,帝国已经平了陈胜之乱,章邯又挫败了诸国势力,提兵二十万围困巨鹿。可以说,那时的大秦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
胜利就可以续命,败亡那么在关东各地的土地都会流失殆尽。
这样的情况下,换个正常一点的君主,都不会轻易的有所举动,竭力求稳。
可是胡亥却是不一样,他先是斩杀了左丞相李斯,诛灭了他三族。除此之外,还杀了右丞相冯去疾,大将军冯劫。
要知道,那时李斯的长子的李由还在外平叛,手握重兵。可就是这样,胡亥依旧听从赵高之言,我行我素。
大军在外,君主却是擅杀大臣,掀起偌大的政治风暴,弄得人心惶惶,朝政混乱。
至此之后,大秦各地手握重兵的将领相继落败,或降或虏。胡亥本人也被赵高所杀。
嬴子弋也是无奈啊!这样的猪队友,就是以李斯等人的才能,怕也是带不动啊!
“诸位认为李由其人如何?”
嬴子弋问道。对于现在的嬴子弋来说,这个人在将来的位置至关重要。
众人互相看了看,张良说道:“足为良将!”
嬴子弋一笑,不再言语。
久之,他抬起了头,看着在场的一众人,若有深意的说道:“天欲入夏,本王要率领一众护卫入山夏苗。诸将在外,一复如常。”
“是,殿下!”韩信等人禀手而道。
嬴子弋看向了张良,眸光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