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宅。”一句掷地有声的回应。
老宅?
什么老宅?……云倾已经彻底忘记了昨天答应他的事。
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看着傅彦彧的后脑勺,问话有些犹豫:“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去?”
傅彦彧从后视镜中看了小丫头一眼,知道她心里的不情愿。若是放在平时,他不会这样强迫她,可是昨天看到的那人,他曾在冯敬开的赌场见过醢。
今晚他必须回申城,以防万一,这段时间他不敢让她和阳阳待在家里。
送到老宅来,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傅彦彧收回目光,没有妥协:“傅首长昨天让你过去,你不是答应了?缇”
“……我哪里有答应…了?”
云倾皱眉回想,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有答应过。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选择,傅彦彧缄默地开着车,放小丫头一个人在后面皱眉思索。
等云倾察觉到他并没有停车,也没有放缓车速的时候,车已经行驶到了城郊。
道路有些熟悉,不一会儿经过一个石墙大院,大红的灯笼在石狮子的头顶摇晃,她才猛然想起,上次贾富带她过来吃过饭。
迈巴-赫行驶在大道上,自然没有看见‘单家小味’的招牌,云倾无意识地咕隆了一句。
傅彦彧瞬间蹙起长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看了眼后视镜,语气平静地问着:“你和谁去过?”
“啊?贾富啊,……前天去医院,我们还一起见过的。”云倾不以为意地回道。
傅彦彧朝一边的青石墙撇了眼,突然觉得自己把小丫头送到老宅来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一个人?”傅彦彧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听他这么问,云倾终于品出了一两丝不对劲来,她眉眼弯了弯,漆黑的眼中满是笑意,克制着嘴边的笑意,语气诚恳地轻轻“嗯”了一声。
傅彦彧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男人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可是从他的紧绷的侧颜中,云倾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她也没有解释。
想到今天早上,他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在公司门口强迫她的事,还逼着她请假;被同事八卦,又被领导看见,她心里郁闷着呢!
现在见他生气,云倾心里涌起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
哼哼~!
云倾将视线转到窗外,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她的高兴劲头刚起来,迈巴-赫就稳稳地停下,傅彦彧按了声喇叭,立刻有勤务兵过来开门。
张吉小跑着来开了门,看到车里的傅彦彧,赶紧打开侧门,让迈巴-赫驶进车库。
下车的时候,云倾有些踟蹰。
刚推开车门,脚尖还没落地,就被傅彦彧一把抱了起来。
想到身后还站着陌生人,云倾有些窘迫地拉住傅彦彧的衣袖,小声道:“放我下来……”
自然又是徒劳……
见他抱着自己就朝前厅走去,云倾想到即将见到那位威严的老人,胆怯地抓紧傅彦彧的手臂,她不想在他的长辈面前留下任何不好的影响,手指用力地拧了他一下,威胁道:“……快放我下来!”
被她纤细的手指拧住,就像被蚂蚁扎了一般,傅彦彧浑然未决,他低头看着她焦急地满脸通红,眸光闪了闪,终归还是顺着她的意将她放到地上。
腰被傅彦彧用手揽着,云倾扭不开。
看着越来越近的前厅,突然想到自己两手空空,云倾有些紧张:“我什么都没买,要不明天再来吧?”
傅彦彧随着她站定,看出她一脸的紧张,男人好看的唇勾起,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老人家最讨厌这些虚的。”
云倾怀疑地看向他。
这年头送礼的确不像以前那般纯粹,再说了,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在商场买到,每年想方设法往傅家送礼的人多了去了,往往过完年两三个月,库房里还有大半的年货。傅彦彧是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东西,这两年也幸好纪检查的严,傅家也正好籍了这个由头,过一个清净的年。
傅彦彧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站在两人身后的张吉身上。
张吉看了,立刻醒悟过来,对云倾解释:“少爷没有说错,傅首长的确不喜欢这些虚礼,就是昨晚一个劲地唠叨着想孙子。”
“……”
傅彦彧的话她可以怀疑,可是张吉是跟在老首长身边的人,说来总是有几分份量的,云倾自然就信了。
被傅彦彧带着走进主厅,她心里还是担忧。
毕竟这样空手空脚地来拜访,还是第一次拜访,她心里忐忑不停,抬头愤愤地瞪了眼身旁镇定自若的男人!
怎么都不想着问问她!!太可恶了!
知道他们过来,傅政声是特意抽空回来等着的。
昨天才见到自己的小外孙,他喜欢的紧,本来以为晚上就可以见到的,哪知道还要等一晚上。看着搂抱在眼前的两人,傅政声浓眉蹙起,朝两人身后望去,却只看见勤务员张吉。
傅政声眼中的期待瞬间熄灭,黑着一张脸看着走进来的傅彦彧。
云倾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高位的老人家,手指暗暗用力将傅彦彧放在腰间的大手扣了下来。她规规矩矩地将双手束在身前,低眉顺眼地站着。
傅政声自然瞧见了小姑娘手上的动作,见她一副小身板笔挺地站着,有两分站军姿的样子,老人家满意地是收回审视的目光。
看向傅彦彧的时候,眼神不自觉严厉了几分,有些不满意地